「樹大招風。」穀梁立嘆息地道,「他以為扯出你來就有機會活命,也是妄想。朕不煩這個,誰看不出來這廝是在攀扯?倒是初兒和錦兒,朕瞧著,走得很是近密。」
馮皇后聞言好瞧瞧他,「這不是好事麼?錦兒和朔王爺的關係親近些,也省得他事事都幫厚兒,偏情遠理。」
穀梁立搖一搖頭,「他的心裡只該有君,誰都不當過分親近。」
馮皇后沒有作聲。
穀梁初回府便即吩咐備車,要去王莊。
弓捷遠心裡惦記公孫優的案子,自然問他怎麼斷的。
「挪靶的自己不活了,馮守死罪。」穀梁初將弓捷遠剛看過的《柳下記》好好收了起來,「那些東西不算大創,此事還有得玩。」
弓捷遠蹙起了眉,「王爺倒有耐性。」
穀梁初看一看他,「你也莫急。他們不是一天半天勾連起來的,孤也不是神仙。」
弓捷遠深知不該強人所難,便又問道,「公孫優呢?可放了嗎?」
穀梁初答得輕描淡寫,「放了。錦衣衛不能當了,馮錦要去身邊使喚。」
弓捷遠立刻橫眼看他,「你和侯爺配合得實好。王爺不想要的人,侯爺立刻接著。」
「他甚重你!」穀梁初說,「討不得你的歡心麼?」
弓捷遠眉頭不展,「這位侯爺很肯惠贈,去參加個婚禮還不忘幫忙介紹人,我雖有心戒備也不大好意思太過冷待。況且人高我低,沒有歡心不歡心的話說。明知是沾你的光也得領情。」
「出了馮守的事,」穀梁初道,「皇后一時忙不到婕柔這裡,你卻也得多上心了。所謂有備無患,提前打算好了臨事方能從容。需知娘娘事多,將軍府里的繼夫人的心思只那麼些。」
弓捷遠輕嘆一聲,「怎麼準備?簡直如同賭博。」
「賭博也需知己知彼,勝算方能大些。」穀梁初道,「捷遠,孤若是你,但有什麼辦法可用,都不會閒著。」
「你是說……」弓捷遠思索地道,「暗衛?」
「人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穀梁初點了點頭,「不多歷練,養的是什麼兵呢?」
回到莊裡,弓捷遠沒急著見柳猶楊,先把輿圖給改好了,交給成缺看著,囑他迅速記熟再將圖紙還給自己,而後喚過來一個名字叫做壽天的暗衛,對他說道,「我聞你善藏匿能打聽,交給你點兒事做。」
壽天應道,「小主子只管吩咐。」
「錦衣衛指揮僉事許光,禁軍都尉匡勤,大理寺少卿劉躍,這三個人的動靜,你給我仔細盯緊,不管冗碎都只記牢,時時報我知道。」弓捷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