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不能只在家裡待著,」穀梁初靠在他的身邊瞅他,「你不出去能知這些?光靠壽天和崔典還是差著……」
弓捷遠突然翻身坐起,「不行,我得給父親寫一封信,你幫我送出去。」
「此時?」穀梁初摟住他道,「不是說妹子的親事歸你定嗎?」
「就是想定了才要問他一問。」弓捷遠下床就往外走。
穀梁初攔腰拖回人去,「哪裡就急這麼一刻?你今兒累了,睡起來再寫不遲。」
弓捷遠用力把他推開,「睡什麼睡?我著急。」說完抬腿就走,沒走幾步身子驟然一矮。
後面看人的穀梁初連忙躥到他的身邊,「怎麼了?」
弓捷遠面色十分痛苦,「腿……腿……」
穀梁初趕緊就去檢視他的下肢,只見左邊的小腿不住僵直抽動,撫手上去感受感受,卻是抽搐起來。
穀梁初連忙將人抱回床上,大手握住他的左腿肌肉使勁兒揉搓。
弓捷遠哎喲哎喲地叫喚。
穀梁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小聲些,親隨們聽見必然胡亂猜測。」
弓捷遠立刻收聲,卻又疼得難忍,歪扭著俊臉惱火起來,「天都大熱了,怎麼倒抽筋了?」
「哪大熱了?」穀梁初數落他道,「只你覺得。總偷冰吃,衣服也脫得急。好一個輕衫細馬春年少,入夏早晚還有兩分寒呢,不折騰你折騰誰?」
「啥時候了你還念詩?」弓捷遠腿上的疼好了一點兒,就想拿腳去蹬認真給自己按摩的人,「落井下石還得文縐縐的。」
穀梁初順勢捏住了他的腳,雙手改去揉他的腳心,「這裡疼不疼?孤從前抽筋的時候這裡都跟著痙攣,腳掌縮成一團。」
剛才那陣疼來得甚急,牽扯也廣,弓捷遠分辨不清具體詳細,只哼哼道,「不知道,反正舒服,你按就是。」
穀梁初聽到這種聲音,唇角掛了壞笑,「孤總給你舒服,有謝沒謝?」
弓捷遠辨清穀梁初的語氣歪了,卻捨不得抽腳,只是裝聾作啞。
「嗯?」穀梁初就用拇指頂住他的足心。
「嗯什麼嗯?」躲不過去,弓捷遠的態度就又不好,「你沒給過我不舒服嗎?抵了!」
穀梁初看出他已經不疼了,放開那腳湊近人去,「孤覺得你舒服的時候比不舒服的時候多,抵了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