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無奈地看看他又看看馮季,「消息傳開了嗎?」
馮季點了點頭,「全都抻脖子瞅著呢,根本瞞不住。」
馮錦趕緊起身,扯著弓捷遠的胳膊就走,「去北鎮撫司。」
進了北鎮撫司的值房,穀梁初已然在了,神色淡而嚴肅,看不出具體心思。
盧極正在和他說話,「我能保證丁點消息傳不進詔獄,可那周閣珍老奸巨猾,明知湯指揮使已經捉住了周運亨,再等個五天六天的還看不著活影兒到他跟前,自己也就猜著了。」
穀梁初面上堆了凝重,「這也無法。鎮撫使只管看住了人,案子沒結之前萬萬不准他死。」
「王爺放心。」盧極答應下來,「暫時不打他了就是。都在架子上吃睡,手腳根本動彈不得,平時嘴也塞著,舌頭也咬不著。」
「他有宿疾,」穀梁初又提醒道,「便綁也得容他躺躺,且等網子收全再說。」
「還有宿疾?」盧極倒不知道,又下保道,「卑職曉得了,打今兒起就寶貝著他,必然吊著口氣兒。王爺也莫擔憂,失了個小崽子又能怎樣?有名有姓的都跑不掉。」
話說得很明白,有名有姓的跑不掉,還沒露出水的也就隱匿住了。
穀梁初不再說話,瞟瞟站到旁邊的弓捷遠和馮錦,轉身出了詔獄。
馮錦立刻跟上的他腳步,「王兄,薊州周家押解到京了。」
穀梁初聞言點了點頭,「韓將軍辛苦了。這幾天刑部和順天府都忙亂了套,錦弟跟著不眠不休,實在辛苦了。欲速不達,就偷個懶,分身去犒勞犒勞韓將軍,說孤囿於朝制,不便面謝,心裡記著情分。」
「他哪會在意這些?」馮錦說道,「就是沒想到湯指揮使會讓咱們空等一場,這裡面……」
穀梁初的臉色終於陰鬱起來,「孤還有事,錦弟先忙。」
馮錦何等聰明,聞言便不囉嗦,與他拱了拱手,自回官署。
弓捷遠立在原地看穀梁初。
穀梁初也瞧著他,不說話。
弓捷遠一言不發地等了會兒,到底也沒等來穀梁初開口,轉身跟上馮錦,大步走了。
奉命陪著人的梁健有點兒不知所措,「這……王爺……」
穀梁初只是面無表情地說,「看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