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立擺了擺手,「雖說夫婦一體,嘉娘畢竟弱質女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能知道什麼?況且她最近身子又很不好,莫跟著煩。容朕歇息歇息,讓初兒午後進宮來吧!」
倪彬躬身應了,「皇上想得極是,上陣父子兵,老奴這便通傳出去。」
穀梁初已經得了馮錦的信兒,獨自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又得了穀梁立的傳詔,邊換衣服邊對梁健說道,「孤進宮去你在官署附近轉轉,捷遠看見便知事情已在進展,省得焦急。」
梁健笑道,「只恐小主子知道王爺進宮心裡更不安生,反正夜裡也能見著,一總告訴不好?」
穀梁初或覺得是,扣著腰帶沒再吭聲。
這日從山東調入工部的兩個官員都到了京,弓捷遠忙著接待安排,倒沒留意梁健。
穀梁初進了乾清宮,看見穀梁立滿臉不快地捏眉心,直把老高的鼻樑掐得通紅,立刻便問,「父皇龍體不爽快嗎?」
「早朝的事你聽說沒有?」穀梁立放下了手,立刻又道,「朕也是氣糊塗了,朝上的事你去哪裡聽說?倪彬跟著朕呢,讓他給你學上一學。」
倪彬聞言便即過來,將尚川如何說的,匡鑄許正宋棲等人又如何說,孫霄怎麼插嘴統統說了一遍。
穀梁初認真聽著,沉默不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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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波瀾起各顯神通
穀梁立問,「你聽著煩不煩?這個周閣珍真能給朕找事,貪就貪吧,竟采私礦。既是贓物,沒收充公沒什麼可說的,尚川偏要賣了,還弄出這許多理由來。」
「他是沒錢急的。」穀梁初這才回話,「可是戶部不是今日才沒錢,如今周閣珍這裡雖然沒得什麼現銀,范佑和時樽那兒還是能掃出不少來的,總可解解燃眉之急,怎地倒比之前還要急吼吼的?」
「朕看過了湯強送上來的報告,」穀梁立臉色陰沉,「這倆東西沒有周閣珍肥,現成的金銀紙鈔湊不上一百萬兩,若是只修黃河還差不多,能剩下點兒造造兵器,怎奈各路邊軍一聽朝中得了銀錢立刻就來催討軍費。今年北元和察合台都在遭旱,境線上的兵防壓力增了,朕不能強硬拖欠。前面兩月沒發的餉就是巨大數目,可恨夏稅還得等上三個多月,當真說得內外交困。」
「黃河之事需得順應天時,等待不得,各線畢竟暫且無事,」穀梁初仍舊說,「天氣暖了也不需衣甲,有口吃的餓不著就成了,怎麼只管催討?難怪孫霄要查他們的帳,真是不管朝廷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