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紮成一個永遠無法逃離的魂,只剩追隨可選。
穀梁初也曾薄倖,在遇到弓捷遠之前,某些特別煩躁或者特別無助的時刻,曾經逢場作戲過的,現在卻不能理解當初的心情。
怎麼做到的床笫翻騰卻不掛懷?
那些唇舌柔軟,真真切切的親昵,能摻假嗎?纏綿到彼此不分的地步,最熱的給予和最徹底的融化,轉瞬就忘卻了?
牲口都做不到的翻臉無情啊!
他卻不止一次。
現在無論如何不行了!
占有即是接納,弓捷遠這個人,已經沒有辦法從穀梁初身體裡分剝出去了,除非喪命。
宋棲發覺弓捷遠又有心情琢磨公務了,好奇地問,「你那小徒兒沒事了麼?」
「大人莫要取笑。」弓捷遠淺笑著說,「世子身份尊貴,我只點撥點撥騎射,也還是趁他剛剛啟蒙才能勉強糊弄,哪裡就稱得上師徒了呢?」
「別跟老頭子來那些虛頭巴腦!」宋棲不耐煩道,「皇上都肯給開特例,你還非得弄個太保少保噹噹才甘心麼?只說他到底見好沒見好吧!」
「見好了的!」世上能被弓捷遠讓著的人不多,宋棲算是一個。
「不會留下什麼病根兒麼?」老頭兒嘴巴歹利,心腸總是熱的。
「這不好說……」弓捷遠不太愛想這個,「醫家們都沒譜的。眼下瞧著沒大事了。」
「眼下也行!」宋棲點頭,「小孩子家,總該能跑能跳能騎能射才是少年模樣,如若賴賴歪歪就糟心了!怪道皇上近日還挺樂呵。」
「樂呵麼?」弓捷遠也挺意外。
不該撓頭?
「樂呵!」宋棲說道,「等你嫁完妹子就冬稅了。外調回京的官員們也都漸漸熟悉了手頭上的公務。有錢使喚有人議事,瞅著大祁一副蒸蒸日上,自然高興。」
弓捷遠聞言不由發怔。
七月眼看過去,酷熱將去秋涼即來,婕柔的婚事也要到了。
弓滌邊八月初六回到燕京郊外,領著三百親兵駐在露天地里,等著朝廷准他進城。
「就三百人?」穀梁立聽完奏報點頭嘉許,「這老東西倒比年前長進不少,總算改了兵頭子性兒,不動不動就帶幾千兵了!」
匡鑄淡淡地笑,「兵頭子永遠是兵頭子性兒,弓滌邊從無逆意,但也需要時間捋順心思。如今連得天恩,一雙兒女都得皇上眷顧,自然誠摯效命!」
穀梁立聽得高興,「那就好!此番歸京,他無大功在身,朕不好親自出城去接,卻也有著數十年的苦勞,老大人派個有頭臉的迎進來吧!」
匡鑄更笑,「他的親家如今也是尚書了,還有誰比劉大人親自去迎給面子的?這個老臣可派不得,還是皇上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