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棲和穀梁初相比,侯爺應該是最好打發的了。
他只若無其事地捉住弓捷遠的手,「我請郎中用飯。」
弓捷遠側眼望望不住看向自己的劉躍,示意他放寬心,便跟馮錦走了。
二人出來外庭,空曠地面乾乾淨淨,並無一絲血痕,好似沒有才打死人。
弓捷遠心裡想著穀梁立杖殺呂值之前那些不厭其煩的囑咐,極目眺了一眺。
穀梁立的殺戒大多開在南京,遷都之後總在懷柔,燕京皇宮確是新建,還有許多地方不夠完善,呂值能死在這兒當真算得開例。
所以穀梁立要特意強調強調細節?還是為了同時震懾旁人?
比如自己?
午歇不長,遇到這種大朝日子馮錦也不回家用飯,都是僕人送到官署里來。
宗人府畢竟不是六部,要比別處官署安靜多了,許因馮錦身有爵位,還能單有屋室。
瞅著馮季和家僕擺好飯菜關門出去,馮錦方對弓捷遠說,「郎中果然少年英雄,虎狼環伺,你竟還敢射那倀豺。」
弓捷遠並不預備狡辯,「也賴侯爺相助。」
「我也沒幫上忙!」馮錦站了一大上午,口已渴了,伸手端起茶喝,「郎中自有上官庇護,皇上也不糊塗,根本就沒打算追究當日有沒有人見過呂值。」
弓捷遠這才詢問,「侯爺將那個人弄去了哪裡?可會影響他的升遷?」
馮錦淡淡地道,「不過是官署掏錢雇的吏人,打雜用的,本來也沒官籍,哪來的仕途?倒想升何處去遷何處去?捷遠不必操心,你既親自求到我的頭上,平定候大事辦不了,還保不得吏人一口茶飯?」
弓捷遠便真放下了心,「我也不是安心要找麻煩,實在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馮錦不肯苟同,「捷遠就是睚眥必報。我也不問那個呂值如何得罪了你,只是奇怪捷遠小小郎中之身怎麼就有這樣的好本事,賺得我給你效力也便是了,竟然還能說服宋大人替你遮掩。滯留貼黃非同小可,我若清楚知道,未必肯與你做同夥。」
「我看過御批內容的,」弓捷遠只想解釋這節,「南線軍備自也不當延誤,畢竟跟遼東的情形比不得,拖上個三天五天不妨事的。」
「宋大人說不妨事?」馮錦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