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聰明得很,等了許多日子不聽誰跟他提朝廷有何說法,心知自己又觸著了穀梁立的猜忌,卻不急問,該吃吃該睡睡,很快就把橫渡東倭的損傷給補上了,然後果然忙著去陪世子騎馬練箭,好好彌補虧欠小孩的諾。
逐影長得飛快,已能看出父母傳給它的出色矯健,弓捷遠每天都跟穀梁瞻玩不亦樂乎,然後笑吟吟地回來找穀梁初吃飯,各種撒嬌賣痴,正經軍務倒不怎麼管了,全交給焦得雨祖孫去忙。
穀梁初願意看他高興,只惱這人永遠找得到事情忙,故意挑刺,「你把孤給當驛兵了?想起來找就是吃飯上宿?」
弓捷遠不在意他的擠兌,「世子那裡沒有飯嗎?來回折騰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我都吃了什麼,省得惦記。如此解意不得誇獎就罷了,倒成了錯?」
「好個解意的人,天天都把自己用沒了力,夜裡睡得紅豬一樣,還打呼嚕,」穀梁初極其不滿,「參將大人還覺得自己居功甚偉?」
弓捷遠更笑起來,「我都開始打呼嚕了嗎?這可完了,以後就是向將軍啊!」
「倒沒震天價響!」穀梁初實話實說,「只是睡得實在太香了些,孤看著氣!」
「你還氣呢?」弓捷遠不信,「應該高興才對。」
「或者就是嫉妒!」穀梁初輕輕哼了一聲,「孤總輾轉反側,你卻酣甜,不可恨嗎?」
弓捷遠假做懵懂地往他臉前湊湊,「你為什麼輾轉反側?」
他正在吃海參,嘴上油花花的,穀梁初也不嫌棄,反而很愛那種滋潤的紅,伸指彈了一下,「你裝相呢?」
弓捷遠咧開嘴樂,「那你還敢惡形惡狀?好好央求小爺,哄得我高興,等下就安生留在家裡喝茶,不出去玩。」
「你去!」穀梁初卻說,「孤也得忙!這一陣子各種事情,都沒在意瞻兒的文武功課,今兒得空,過去考一考他,若荒廢了,罰他不許再碰逐影,直到全補回來。」
穀梁瞻這幾日裡 好不歡快,弓捷遠哪裡捨得連累他?只好不樂意道,「哄哄我有何難?為了端個破架子,兒子你都不怕害一害的,是個父親樣嗎?」
穀梁初冷笑了下,「孤再被你冷落些天,怕連男人樣子都得找一找的,還顧得上怎麼做父親呢?」
弓捷遠丟了食物走到他的身邊,做勢揭衣服道,「讓我看看!你的男人樣子還能跑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