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次都是這樣,瞿玖羲忍不住地問:「你這麼怕我嗎?」
祝容洗土豆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回答說:「我不怕。」
瞿玖羲下一句便說:「那你為什麼碰到我就要立馬縮回去?」
祝容這才抬眼去看瞿玖羲,瞿玖羲說的異常認真,似乎不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什麼不妥之處。祝容緩緩道:「為了避嫌。」
瞿玖羲下一句就要問祝容這是在避什麼嫌了,但是話到嘴邊,瞿玖羲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想,他知道祝容為什麼要避嫌了。
這段時間,祝容冷待他,他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也沒有渾渾噩噩。瞿玖羲往藏書閣跑了好多次,他專門找一些記載著奇聞軼事的書籍來看,但都沒有看到關於男子之間相愛的事情。
也是,男子相愛有違倫理綱常,怎麼可能記載在冊?
但是,祝容難道是罪惡的嗎?
瞿玖羲心裡有些搖擺,祝容只是喜歡他而已,而他恰巧是男子罷了。就像祝容說的,祝容有什麼錯呢?
他只是喜歡錯人了而已。
但是瞿玖羲心裡也有一股聲音在反駁他:別說師徒相戀,就是男子相愛都為這世道所不容,你已經是出竅期的大能了,誰也奈何不了你,但是祝容呢?若是被他人知道祝容對你的這一層情愫,不管你和祝容是否相愛,祝容都會被毀了的。
瞿玖羲的腦海里正天人交戰著,他也不懂怎麼去和祝容說,便索性不說了。這一盆土豆洗完了,祝容開始倒第三盆土豆。
倆人在洗第三盆土豆的時候,瞿玖羲對祝容說:「你的生辰快到了,準備怎麼過?」
祝容手上的動作不停:「我就在朝槿軒過吧,現在時間緊張,我想早些突破金丹期。」
瞿玖羲心裡罵道:鬼話!往常不見祝容如此這般?雖說祝容修煉刻苦,可這種可以黏著瞿玖羲的時刻他是不會離開的。
不過瞿玖羲也知道祝容是為何這樣,他勸說道:「父親母親都十分想你,要不這回生辰和往常一樣,回家裡過吧?」
瞿玖羲說的是回家裡過,意思就是帶他回瞿家過。
可祝容說:「師尊,那不是我的家。」
瞿玖羲心臟好像被人捏住了,他有一瞬間透不過氣來。他不敢看祝容,也是低頭洗著這些土豆:「怎麼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