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香便是他們酒樓的頭牌花魁,留下個畫著鬼臉的小紙條上面寫著:遠走高飛再也不見。
女管事腦子一嗡,差點氣炸,表演就在幾天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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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去鎮子考察了一番,順手買了點菜,今晚做鐵鍋燉大鵝。
他喊了楊叔楊嬸一起來吃晚飯,正好姜烈淵「工作」回來,四個人一起處理食材。
余粥喊楊叔楊嬸去休息,但兩位堅持要幫忙,只得作罷。
不知為何楊叔的態度總怪怪的,好像有點心虛,在屋裡幹活也特別勤快。
配菜有土豆玉米胡蘿蔔和冬瓜,現在只剩下大鵝要處理了。
「你會切肉嗎?」余粥拎著已經去完毛的大鵝問。
姜烈淵道:「我試試吧。」
然而一刀下去,鵝肉毫髮無損,案板倒是留了道傷痕。
余粥笑彎了腰:「你告訴我你很會做飯?」
姜烈淵面子掛不住,崩著嘴角道:「小失誤。」
「算了我來吧,你去劈柴。」余粥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很熟練地將肉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大小均勻,利落乾淨。
姜烈淵看著他出了會兒神。
他突然覺得那張「許昭」的照片,跟余粥有點像。
大概是眉眼與氣質吧,都很好看。
姜烈淵劈柴算是專業對口,在余粥將鵝肉切好前就已經將柴碼得整整齊齊。
後背出的汗弄著衣服濕乎乎的,黏在姜烈淵線條流暢的肌肉上。
他想脫衣服,但不好意思,只能用手扯著領子扇風。
白日的餘熱未過,天邊是火的熾熱,雲海通紅,壯麗無比。
「這些天,看過了好多場晚霞。」姜烈淵道。
他一直忙於找人,總是錯過白日的風景。
也只有晚上回家時能慢下來,才是真正的輕鬆
余粥忽地輕笑了一聲,他走到姜烈淵旁邊的水缸洗手,雛鴉似的黑髮別在白皙的耳廓後。
他突然很想跟姜烈淵聊天,用了古人聽得懂的言辭道:「我之前想做教書先生。」
「為何?」
「因為童子散學早,我也能早些回家,在路上就可以看見夕陽。」
余粥勾起嘴角,潔白的衣襟染上晚霞。
姜烈淵頓了頓,開口:「讓你可惜了,沒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同為男子,卻要向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雌伏,更沒能力反抗。
余粥卻「誒」了一聲,隨後踮了踮腳,笑說:「但我現在天天都能看見夕陽,也挺好的。」
天邊的色彩太過濃重,二人皆是面頰通紅。
余粥是發自內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