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粥表示同意:「鎮子上人流量還是大過烏村,說不定那裡有許昭的線索。」
二人又商討了詳細的計劃,例如是繼續租水果老闆的門店,還是用剩下的細軟去盤個店面;是在何時出攤何時收攤,一天至少要準備多少食材等等。
他們都以為對方是古人,便兩個語文不好的大人,搜腸刮肚著半吊子文言文來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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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季節,今年烏村收成不錯,農民們各個臉上喜氣洋洋,楊嬸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家中的碗筷不多,姜烈淵去鎮子上看看,余粥便來楊嬸家幫忙。
烏村地廣人稀,一人耕種七十公畝的田地。
楊嬸家就老兩口二人,平日裡解決溫飽問題即可,楊叔和楊嬸加起來共才一百畝。
他家今年苞谷種得極好,各個有大又粗,葉子肥厚,包裹著裡面的果肉綿軟。
楊嬸唏噓:「可算能賣個好價錢嘍。」
余粥擦擦汗,笑道:「功夫不負有心人。」
楊叔褲腳編到膝蓋,小腿滿是泥濘,抽著旱咂嘴道:「不過小粥兒,你啥時候學會折苞谷的啊,動作還挺熟練。」
余粥自然是小時候在老家學的,老家在農村,出門也是一片奶奶種的苞谷地。
余粥一放假就坐車回老家,想著自己多折一根,奶奶就能多省點力。
但是他自然不能跟楊嬸他們說實話,畢竟在這本書的人設中,「余粥」就是個從小學詩書禮儀的小少爺。
余粥道:「是阿淵教我的。」
楊叔和楊嬸對視一眼,挺出人意料的。
回去的路上他和楊叔推著車,楊嬸拎著三人的水壺說說笑笑,忽然路過一棵高大的榕樹時,楊叔道了一句:「你不準備把自己的都要回來?」
余粥一愣,才發現大榕樹下面,是一戶格格不入的華貴府邸。
朱紅漆,金錐扣,還有兩個石獅子。
灰撲撲的匾額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余府。」
住破屋子習慣了,余粥總是忘了自己還有個余家嫡長子的身份。
「快走,別在這裡說話。」楊嬸瞪了匾額一眼,露出厭惡的表情:「真晦氣。」
余粥嘴動了動,多看了眼華貴卻冷清的門面,陌生無比。
畢竟誰有他慘,連府邸內裝飾都未看清,就被趕出來了。
「但是粥兒,」楊嬸嘆口氣:「你叔說得對啊,是你的東西要拿回來。這明明全是余老先生留給你的心血啊。潘婆娘太不是個玩意兒,還有她那個流氓弟弟,早晚遭天譴!」
余粥倒是想啊,可關鍵到現在,他連自己的身世都還未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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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脆小土豆誒!」
「糖醋小土豆,瞧一瞧看一看嘍~」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鮮出爐的香菜折耳根小土豆。」
烏鎮上,姜烈淵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