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點主食吃不飽,點了主食又吃不完,所以紅糖糍粑就成了最佳選擇。
「對了余粥,這幾天咋沒看見你夫君呢?」王姐漫不經心一句,余粥差點被茶水嗆死。
「咳咳咳、咳…他,咳咳,有事兒,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余粥被某個稱呼刺激到了,慌亂地抽了好多張紙捂著咳嗽。
小妖放下筷子,臉色陰下去。
「誒好吧,」王姐拋了個媚眼道:「道士去趕屍了是吧,哈哈哈。」
「也許吧。」余粥緩過氣兒來,訕笑道。
他連忙吃了一塊兒紅糖糍粑壓壓驚。
自那天之後,他就真沒看見姜烈淵了。
余粥當晚像個醉漢似的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睜眼,發現水缸里的水被灌滿了,角落裡的新柴被碼得整整齊齊,曬好的衣服也都全部疊好,放在床頭。
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姜烈淵了。
余粥在床上坐了很久發呆。
他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
哭倒也不至於,他也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了的小孩子。
他有他的事情,余粥有餘粥的生活。
姜烈淵好像什麼都沒帶走,甚至把身上的錢兜都留給了余粥。
疊好的衣服里有餘粥的,也有他的。
余粥隨手拿起一件姜烈淵的衣袍,將臉埋進去,清新的皂莢香氣縈繞在鼻尖。
好像昨天他踮起腳親吻姜烈淵一樣,也從他的頸間聞見了類似薄荷的味道。
輕輕柔柔,淡於風中,消逝不見。
在心底翻湧上悲傷之前,余粥猛地下床推開房門,大片的陽光金燦燦照耀進他的小院子中。
余粥還是沒出息地想哭。
他仰著頭,望著斑駁的光影,熱淚在眼眶打轉,最終沒淌出來。
余粥扯出個比哭還像哭的笑,呢喃道:「老媽,我想家了。」
*
小妖忽然開口:「他走就走,以後余粥哥哥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好。」余粥溫和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妖躲開,正色道:「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我不比姜烈淵差。」
王姐端著長煙杆吐出口白霧:「等了吧小屁孩,人家是兩口子,你還能取代人家夫君的地位啊?」
少年似雨後春筍般成長。
余粥記得剛見到小妖時,他細胳膊細腿,個頭才到自己的肩膀。
短短几個月,小妖已經快到自己鼻樑的位置,妖冶的眉眼愈發風情萬種,一襲紅衣配那雙上翹的狐狸眼,仿佛真是個靈動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