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是余粥他們,太陽樓的陳小月,還有一對兒夫妻和賣布匹的老闆娘。
老闆娘口音是吳儂軟語,說起話來卻毫不客氣,指著孤身一人的陳小月道:「大人,奴家有個疑問,憑什麼她可以參加?奴家沒猜錯的話,她父親就是才挨完板子的陳老頭吧?」
「是這樣的。」宋清廟看了眼臉色陰沉的陳小月,嘆了口氣道:「要不你自己解釋吧。」
陳小月一身鮮亮的鵝黃色衣裙,齊劉海下那雙眼睛又大又黑,兩條麻花辮垂在窄而溜的美人肩上,櫻唇紅而精緻,臉頰有些嬰兒肥。
放到現在是標準的「萌妹蘿莉」類型,但她本人的聲線卻冷清而低沉,與容貌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站起身只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他憑什麼把我和我娘的心血拿出來拍賣?」
說罷,厚重的齊劉海下那雙眸子透出恨意。
宋清廟圓場道:「陳老闆在去年給妻子寫了休書,所以陳小月姑娘按理來說是可以作為獨立人來參加拍賣的。」
「還能這樣。」王姐挑了挑眉毛。
余粥一開始也覺得陳小月和陳老頭是在一唱一和演戲,但方才從她眼底奔湧出來的恨意不是假的。
司儀最後敲定道:「在座的各位還有沒有要退出的?若沒有,咱們登記完資金後可以退場了。那提前祝福各位——比賽順利!」
三天後,告示公布。
買菜歸來的余粥站在公示板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參賽要求其中一條,專門用紅色墨跡畫了個圈。
上面寫著——禁止用任何調料,甚至鹽巴。
他手一攥,差點將小蔥給折斷了。
*
「誒呦喂,板栗倍兒甜,這叫一個地地道道地地道道……」
魔性的電子音響起,穿書局boss接通了電話:「006,任務完成了?」
「……」
「006?」
腦電波那頭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道:「boss,如果這個任務完不成會怎麼樣?我是說,如果當事人想留在書中。」
Boss是只胖成薩摩耶的雪狼,毛絨絨的白耳朵動了動,道:「既然是他自己的意願,那也無妨。他會在這本書中過完一生,生老病死,肉身死亡後自然會回到現實去的。你叫當事人寫個免責保證書,你就可以回來了。」
姜烈淵道:「其實,我覺得吧,咱們要對當事人負責。」
Boss似笑非笑:「怎麼個負責法,難不成你還在那裡陪他過完一生?」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
Boss好像聽出了什麼,和身邊的秘書對視一眼:鐵樹要開花了?
姜烈淵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我答應他,說要陪他過完這個冬天。」
姜烈淵斷了電話,整天壓榨員工的小氣鬼boss竟然同意他晚點回來了,這讓他又驚又喜。
他坐在樹下,看著自己右手小拇指。
這裡跟余粥拉過鉤,他不想食言。
複雜的感情姜烈淵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但他只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排斥那個吻。
還有,他想余粥了。
得到boss的允許後姜烈淵稍微開心了一點,跟做賊似的溜回家去餵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