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道:「她當然同意。」
孩子們歡呼躍雀。
「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余粥一手拉一個,讓他們站在自己面前,嚴肅道:「如果有人再欺負你們,記住他的名字和臉,大哥來教訓他,即使是娘親也不行。」
「余老闆——」那聲音刺耳道:「我自己的孩子,倒不勞您費心了。」
潘芳芳身後跟著眼睛血紅的蔡婆子,步伐懶洋洋地走過來。
余粥也起身,目不斜視地將方才的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誰欺負你們把他的名字和臉記下來,大哥來收拾他,包括你們娘親!」
見到了潘芳芳的兩個孩子立刻縮回了院子後,耷拉著頭,身體微微發抖。
潘芳芳淡淡地笑了一聲,瞥著身後的蔡老婆子道:「聽到沒?」
蔡老婆子的眼神可以淬火,咬牙切齒:「是。」
「還有。」潘芳芳淡淡道:「余老闆都已經從我們家嫁出去,就好好地安分守己。整日跟著別的男人廝混,小心這謠言一傳出去……」
她看了一眼姜烈淵,繼續道:「您的那位瘋子夫君沒有意見嗎?」
很顯然她還未認出來姜烈淵就是曾經那個披頭散髮的村口瘋子。
「我就是他夫君。」姜烈淵倏然開口,上前一步摟著余粥肩膀,眼眸幽黑:「還有什麼廢話要講嗎?」
潘芳芳掃了一眼他,勾了勾唇角:「天晚了,就不留客了。」
現在天是黑得越來越早了。
*
余粥心思沉重,回去路上完全不同於來時路上,有兩個小孩兒的歡聲笑語。
姜烈淵不知道怎麼安慰余粥。
遠處青山被霧靄勾勒得連綿起伏,天色昏昏沉沉,不少人家都提前掛上了燈籠。
「我們去外面吃吧,今天不做飯了。」姜烈淵道。
余粥本想說自己不餓不吃飯,可是對上姜烈淵那雙清澈的眸子時,改變了主意:「好。」
他至少不應該把壞情緒傳播給姜烈淵,不然算什麼合格的戀人?
余粥呼出口氣,掛著笑容道:「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
被深色狐裘簇擁著的臉越發蒼白,在傍晚更像是冷玉雕琢出來的五官。
雖然余粥嘴角是翹著,但眉宇間藏不住沉鬱,眼神黯淡。
*
「不是說在外面吃嘛,怎麼回來了。」余粥關上門窗,避免寒風鑽進來。
姜烈淵放下剛買的麥芽糖,一聲不吭地開始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