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已經走了,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已經有人開始對余粥指指點點了。
今夜幾乎所有烏村的村民全部匯聚於此,即使是住在大森林後面的陸玉笙都聽到了動靜,打著哈欠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誒,余粥那小子又怎麼了?」他睡眼惺忪,準備穿過人群去找余粥,衣角卻驀然被只手扯住。
他一回頭,見是小妖陰沉著臉,瞪著的雙眼目眥欲裂。
「你又是咋回事?」陸玉笙感受到小妖渾身都在發抖。
「再等等,」小妖喉頭沙啞:「我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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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吊兒郎當的男人起身,重新背上「懸壺濟世」的旗子,看了一圈大家後,遺憾地攤了攤手:「人都已經上奈何橋了。」
周圍頓時炸開了鍋似的討論,蔡老婆子放下心來似的捋了捋胸口。
「我去我就說那孩子一看就死透了!」
「可憐的孩子,還要被這樣折騰。」
「雖然我對潘婆娘印象不好,但人家怎麼說也是親媽啊,親媽能害孩子嗎?」
「余老大這次做過火了,就說夫郎能有幾個是腦子正常的?」
「等等!」余粥髮鬢被汗濡濕,他攥著拳頭幾乎嘶吼道:「再等一下!」
潘芳芳臉上露出厭煩,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宛如刮刀似的。
「怎麼了余老闆,您不相信我?」那男人懶洋洋地收拾著東西。
余粥咬緊了下唇。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駕——」
大家一回頭,見姜烈淵身後還跟著一匹馬,那匹馬上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我來晚了。」姜烈淵喘著粗氣躍下馬。
「沒有。」余粥緊緊地握上了他的手。
「我現在回答你剛才說的話。」余粥頓時有了底氣,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男人道:「是的,我不相信你。」
姜烈淵帶回來的兩人正是烏鎮上有名的醫師,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和他的學徒。
本來人家都要打烊了,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凶神惡煞,大半夜嚇死人。
還未等師徒二人誤會,姜烈淵直接將荷包拍在學徒手上:「人命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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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丑時,烏村的亂葬崗燈火通明,大家沒一個捨得離開的。
那吊兒郎當的男人嗤了一聲。
從烏鎮請來的老先生和學徒二人就專業多了,一人號脈一人在一旁輔佐。
現場又重新開啟竊竊私語。
「余老闆。」潘芳芳似笑非笑:「我們家早夭被你折騰得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