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揚手在他臉上拍了一下當做耳光。
生氣是真的,羞憤是真的,但第一次赤誠相待後的舒爽也是真的。
好像這個人從軀體到靈魂,徹徹底底屬於了彼此一般的安心。
「以後慢慢收拾你。」他下床穿衣服,在濃重的夜色下騎馬揚長而去。
*
姜烈淵一醒,發現余粥不見了。
他坐在床上沉思片刻,感覺臉上麻麻的,好像被酥手打了一耳光。
但最重要的是,睡了一覺人真的跑了。
余粥好像用他獨特的方式來證明他愛姜烈淵,他發了會兒呆,下床收拾著黏糊糊的床單。
邊洗床單邊心裡複雜:這跟小說里媳婦睜眼跑有什麼區別?
太陽樓里,王姐還在尋思著一會兒找隔壁茶鋪借幾個夥計幫忙,忽然看到繫著圍裙的姜烈淵挽著袖口走出來。
王姐沒想到他會來主動幫忙。
「咳,余粥有事兒,我就來接替他。」姜烈淵面無表情道。
王姐眉毛一挑,見圍裙上寫著「絕世廚娘」四個字,再瞧這廝渾身上下散發著饜足的氣息,便懂了發生了什麼事。
「試營業,我需要做什麼事情?」姜烈淵問道。
「你們家余粥沒教過你嗎?」王姐故意反反覆覆提「余粥」二字,看這人眼神一點點空洞好像在回味美好之事。
王姐笑了聲兒後不再逗他了,道:「就是伺候客人,嘴巴甜一點,你長得俊多笑笑。客人有什麼需求儘量滿足,不要起衝突,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明明是最簡單的事情,姜烈淵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的性格投入到服務行業中,堪比逼著一個旱鴨子游泳。
「行,我儘量。」他抿了抿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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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一面環山,而歐陽太守的住處之一,就是這山後面。
騎馬去也不遠,一上午便能到達。
可因為水路開通的緣故,道路堵塞;本可以從山腳下繞行過去,但這次偏偏只能上山再下山。
「吁——」宋清廟勒馬,衣袂翩翩英姿颯爽。
「快到了嗎?」余粥跟在她身後騎馬趕來。
宋清廟心虛地瞅了眼前面的斷崖,道:「咱要是趕時間的話,可以從這裡垂直下去就到了。」
余粥:「……你真的認路嗎?」
「認啊,」宋清廟撓了撓頭道:「五年前我去過,現在可能也許有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