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後悔的——」
歐陽太守當堂執筆, 現寫律法。
見韓間張牙舞爪地被拖下去,余粥耳根子終於舒服了。
他望著就算跪也跪得筆直的潘芳芳,才放鬆一點的心情立刻凝重起來。
八年前能讓她鑽了這個空子, 不光是潘金龍官大壓人,更是因為她本身就難糾纏。
若八年後的今日再不能定她的罪, 不僅會失了民心, 潘芳芳以後的手段更能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好過。
姜烈淵與王姐他們一同站在人群中,他嘴皮笨,幫不上余粥什麼忙,只能默默注視保護著他。
「嘖, 姜兄, 你真不需要去醫館裡抹個藥什麼的?」陸玉笙委婉地暗示, 就說哪來的一股血腥味。
姜烈淵搖了搖頭, 余招娣撞上他視線,眼眶有些晶瑩。
「罪民潘芳芳,勾結韓間叛賊以公謀私,這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潘芳芳淡淡一笑, 不卑不亢:「認什麼, 大人, 民女何罪之有啊?韓間是我弟弟的部下, 但在場各位都是土生土長的烏地人,我弟弟十幾年前離家後可曾回過一次烏地?他做什麼,早就與我無關。」
大家憤怒:「與你無關?八年前就是荊陽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呸,真好意思說出這句話!」
「人家是親姐弟,怎麼我們的孩子就不是親孩子了?」
「肅靜!」宋清廟再拍鎮堂木,冷靜道:「好,既然如此,潘芳芳你在余家私塾期間,打罵孩童虐待他們,導致一孩子回家後抑鬱投井,這罪你認不認!」
余粥攥了攥拳頭。
沒想到潘芳芳露出個晴朗的笑意:「認。」
「她她她認罪!」
「宋大人快治她罪!」
潘芳芳越笑聲音越大,仿佛在炫耀著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這事是我所做沒錯,那群孩子也是命苦落在我手上。可是——八年前的罪,您要用現在的新律法來追討嗎?」
余粥抱拳請示發言,他克制著憤怒道:「那你承認對余招娣余早夭行殘忍之事?他們甚至睡的是狗籠子,你身為母親於心何忍?」
「誰說母親就要愛自己孩子的。」潘芳芳笑道:「余老闆,您規定的嗎?」
余招娣的小手越來越冰涼。
「余早夭昏迷後未停屍三天,直直將人釘進棺材,」余粥一想起那日的場景心臟生疼:「你真是殘忍至極,他人就算不是親生孩子也下不去如此毒手。」
「大人們不是早就查清楚,造成早夭假死的是個江湖騙子,與我可有半點關係?」
余粥冷笑:「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想將他活活悶死?」
宋清廟拍了兩下鎮堂木示意余粥別激動。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又恨又無奈。
與韓間勾結她可以咬死否認;
八年前的罪早就過了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