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侍衛報告姜烈淵求見。
「陛下,」姜烈淵面無表情, 長話短說:「我想去一趟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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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錢後的商賈一夜之間由奢入儉,基本上大家都停了生意,緊張地籌備物資, 烏鎮的街市冷冷清清。
余粥剛巧閒了下來。
但即使打仗在望,打鐵花的老師傅們也未取消排練, 每天依舊練習得熱火朝天。
陳小月告訴余粥, 越是這種情況,其實越需要打鐵花這種活動來鼓舞人心。
於是余粥每天上午跟著去排練,從一堆土塊直直砸在臉上,到如今找回了些許手感, 也能將鐵花打得又散又漂亮。
「這是小貓, 小貓次冰糖。」換牙期說話依舊漏風的余早早道。
余粥剛回家, 就見兩個熊孩子又不知道從哪摘的草莓, 各個又大又紅,余昭昭蹲在地上用火堆煮著糖漿。
「大哥,吃冰糖草莓!」余昭昭滿眼期待道。
余粥蹲下,無奈道:「你們是不是又去蹭人家小妖哥哥家的吃的?」
「唔…莫有。」余早早的嘴被冰糖黏住了, 擺動著肉嘟嘟的小手。
「哈哈哈, 是我給他們的。」
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屋中傳來, 余粥一抬頭, 見陸玉笙竟然從裡面走出來,雙手抱胸道:「我家有好多,吃完再去我家拿。」
姜烈淵在他身後探出個頭,眼神有些閃躲。
余粥登時感覺不對勁,起身拍了兩下手,皮笑肉不笑:「怎麼有種黃鼠狼拜年的感覺呢,你們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什麼決定了?」
「誒,瞧你說的。」陸玉笙情真意切:「是。」
余粥:「……」
「嗐開玩笑的,進屋說進屋說。」陸玉笙把兩人都拉回了屋,嫻熟得仿佛這才是他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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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粥喝著熱茶風輕雲淡,姜烈淵反而一臉心虛。
「是這樣的,我也不賣關子啦。」陸玉笙愉悅道:「你的好阿淵想出了個絕妙的天才主意,便是他潛去荊陽城,找到某位牆頭草武將勸降,這樣打仗時也能多幾分勝算。」
余粥:「……姜烈淵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說得輕鬆,就算暫時忽略勸降失敗會不會有危險,光是入城就是一大難題。
他要以什麼身份入城?
姜烈淵這廝,無論是從外貌還是魁偉的身材來看就不是普通人。
在大戰前的緊要關頭,放這樣一個外來人入城,要是真能放進入人家士兵真是腦子有坑。
「然後哈哈哈哈,」陸玉笙徹底憋不住了,笑到捶桌子:「你、你家姜烈淵知道他說了句什麼話嗎哈哈哈,他說、他說他可以女裝!」
余粥差點被茶水嗆死,但不忘先放下茶杯再狂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姜烈淵臉一陣紅一陣白,額頭青筋爆出,咬牙切齒:「陸玉笙!」
「哦對抱歉抱歉,我忘了這句話你不讓我說的哈哈哈哈!」
「你要穿女裝入城?」余粥勾著他下巴憋笑,那張濃眉大眼的臉,怎麼想像都想不出穿女裝的樣子。
肌肉芭比自愧不如。
「別笑了。」姜烈淵眉毛止不住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