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妻子快生了,等她生完再走,求求你了!」
宋清廟充耳不聞,負著手。
余粥從方才就蹙著眉,朝宋清廟眨了眨眼。
「怎麼了?」
「太刻意了,但也許是我想多了。」余粥低聲道:「五十七個人,壯年男子只有五人,好像逃過來的都是老弱婦孺。」
余粥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以他的邏輯不難推測出——其實在逃命的選擇上,老弱婦孺往往是選擇不跑。
他們沒有這個體力。
就算有,這壯年男子與老弱婦孺的比例也太奇怪。
「就像是,」宋清廟冷眼道:「專門引起我們的同情一樣。」
「大人,給他們劃一片地不就行了!」
一聲高呼打斷她和余粥的講話。
還是那個嶺南供應商,今晚他好像格外活躍。
他心疼道:「隨便在咱烏地哪,劃一片空地讓他們住。要是對他們有戒備的話可以讓人看守,總之,送他們回去也太殘忍了吧?」
「是啊大人,救救我們吧!」
「各位善人們求你們了!」
「嘖,這個方法也行……我是本地人我沒意見。」
大家又討論起來。
宋清廟頭痛。
嶺南供應商以為她在考慮,眼睛一亮道:「要不大家投票吧!我支持!」
他舉手。
「不、行!」
大家聽一清朗的男音反駁道。
眾人紛紛望去,嶺南供應商苦笑:「余老闆,您怎麼如此鐵石心腸?」
「一退再退,這跟直接讓他們住進來有什麼區別?」
余粥攥著發汗的手心,心跳加速。
他是個善良的人,他有賭的成分。
這群難民可能不對勁兒,也可能就是單純逃命的可憐人。
但余粥不能拿他們的未來當做賭注,不然大家做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
姜烈淵還在前線呢,他要好好活著等他回來。
「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宋清廟厲聲道。
那群難民的眼神惡毒陰森。
船很快就來了,難民們在官兵的押送下上船。
宋清廟也未食言,往船上搬了不少救濟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