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之中尚有破局之道,即使魚死網破,也總歸是條出路。
一個時辰前——
就在眾人商討好應對之策,宋清廟準備去「迎接」時,被余粥喊住。
「宋大人,如果情況突變或者有什麼意外。」他頓了頓,作揖道:「我願意去冒險,給大家爭取機會。」
宋清廟愣了愣,夜風撕扯著眼前男子的衣角,她哭笑不得:「你也不用這麼悲觀。」
「不,我願意用一切代價守住烏地。」余粥釋然道:「這不僅是為了大家,更是為了我的私心。」
他的私心能有誰,一個姜烈淵罷了。
*
古往今來,似乎人們總會做出一系列愚蠢的事情。
以前余粥不理解,那些明明一眼就能料到結局的悲劇為什麼還會有人做?
現在他望著鏡中的自己,心情複雜。
不知道是該說嶺南王太瞧不起他們,還是余粥這張臉太過人畜無害,又剛好長著一張清俊漂亮的面孔。
他說要給嶺南王獻歌一曲,嶺南王眼睛在他身上亂竄,曖昧地笑了聲,主動要求去包廂里獨處。
可給余粥噁心壞了,但不能表現出來,這讓他想起來缺德公司的那個金主。
他懷中揣了柄短劍,濃黑的睫毛輕顫。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嶺南王剛進包廂的剎那,余粥撥弦,琴弦震動傳來一曲婉轉的小調。
他開口唱道:「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這首曲子很長,他唱得斷斷續續,琴聲也時有時無,悲壯蒼涼。
嶺南王又不傻,道了句:「是在罵我?」
「本王這一生見過很多蠢貨。」他嗤笑了一聲,蹲下,平視著余粥道:「你不會成為下一個蠢貨吧?」
誰知余粥忽地燦爛一笑,手從懷中掏出短劍,光明正大道:「你已經輸了。」
「什麼?」
嶺南王還未反應過來,忽地從樓下傳來陣悽厲的慘叫,馬蹄紛亂。
他眉頭一蹙迅速跑到窗邊朝下看,登時眼睛睜大——方才還空無一人的街道,這時燃起了許多火把,無數荊陽的士兵衝撞而來,勢不可擋。
「把他們拿下!」
最前方,是一名白髮男子。
「什麼,不可能,他們不是去荊陽了嗎,怎麼可能回來!」嶺南王氣急敗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兵力群龍無首,陷入一陣混亂。
就在他要衝出去時,被余粥攬住。
「滾開!」
「你們已經輸了。」余粥平靜道。
「好好好,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你們串通好的,放本王進來,再猝不及防地殺個回馬槍是不是!」
嶺南王拔劍都不穩,直直地要衝余粥劈來。
余粥攔在門口,沒有絲毫躲開的意思。
就在長劍要傷及他之時,余粥迅速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