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知道他要生氣,便先一步紅了眼圈:「我好想你。」
說罷抱了上去,幾滴熱淚滴在了姜烈淵的肩膀。
姜烈淵環住了他的腰身,同樣嘴中苦澀,眼眶滾燙。
劫後餘生。
他們可是真真正正地經歷了一場鏖戰。
在姜烈淵昏迷的這幾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人還來不及溫存,便聽見余昭昭敲門大喊:「大哥,有客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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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龍在獄中自刎了,不過該問的也問出來了。」陸玉笙翹著二郎腿道:「背後和嶺南王勾結,卻被嶺南王背刺一把。嘶,但有件事兒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姜兄,你的預感怎麼如此準確!」
余府熱鬧非凡,一大幫人擠進來嘰嘰喳喳,余粥第一次感慨家中幸好有個大院子。
姜烈淵淡淡地喝了口茶,做作無比:「因為愛。」
余粥捂住了他的嘴,強顏歡笑:「咳,他的意思是,因為愛思考,所以直覺準確。」
大家紛紛向他投去讚賞的眼光。
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多虧了姜烈淵,嶺南王隱藏得太深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們不會輸。
就像余粥的預感一樣,那天冒險,他也不認為自己會死。
荊陽城的叛亂平定,羋蓮已經派人去其餘地方對嶺南王的勢力斬草除根。
總得來說,天下安定了。
烏地官府以及百姓都功不可沒,他也按照約定分封了賞賜。
包括但不限於,他答應要將可追樓用純金來修繕一遍。
純!金!
王姐矜持道:「哎呀這麼好意思呢哈哈哈哈!」
仿佛煥發了人生的第二春,喜當富婆。
宋清廟和歐陽太守終於師徒團聚,歐陽太守回來後的第一個心愿就是要大吃一頓有酥酪奶油香香菌的濃湯,被宋清廟鐵面無私地拒絕。
為了感謝大家,烏地徹底歸屬荊陽,想來荊陽生活的百姓實現了直接入住,官府分配房屋甚至工作。
余粥用現代化給姜烈淵翻譯了一遍:就是直接給了北.京戶口。
人往高處走。
對於陳小月母女來說,荊陽是個更廣闊的市場。
酒香也怕巷子深,她們去了荊陽,可以將釀酒的本領得到發揚,日子越來越好。
她們告別之前,和王姐簽了互惠合同:陳家的酒水和可追樓小吃互相進貨,反正在哪都能賺錢。
但令余粥沒想到的是,他也要走。
「篤篤篤,大家都在啊。」少年一身鮮衣,面容疏朗:「我來跟余粥哥哥告別。」
「你這是要去哪?」余粥起身迎接。
彼時夕陽灑在門前的小路上,楊嬸笑道:「粥兒,我們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