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我愛你。」余粥深情道:「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姜烈淵憨憨地大力點頭,感動無比。
「所以——」余粥走下床,倒出藥丸道:「沒關係,不行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他目光充滿了鼓勵,伸手送到姜烈淵嘴邊。
一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姜烈淵沉默了良久。
余粥也等他張嘴餵藥。
「我不行,」姜烈淵說:「我怎麼不知道?」
余粥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沒關係,人生在世也不是事事都順利,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對吧。沒事兒,今晚先吃藥湊合湊合,來日咱們去找中醫治養胃。」
世界再次陷入沉默。
姜烈淵抬眼,臉上露出殘忍兇狠的笑意,像是野獸行兇前的那般冷卻,對余粥一字一頓:「我沒有不行!」
此時,余粥還是不知危險道:「沒關係你開心就好,說這話要是能讓你心裡得到安慰那也不錯。」
不知是不是降溫了,余粥忽然感到周身冷了幾度,二人氣場也莫名升騰出一絲殺氣。
姜烈淵怒極反笑:「算了,是我因為之前捨不得,所以讓你對我產生了懷疑,也是我的錯。」
余粥:「?」
他攥住了余粥的手腕,氣到磨牙:「不過你死定了!」
*
紅燭幽幽,光線曖昧。
收拾利索的房間中除了床外,還有一張桌子。
桌子腳有些不穩,上面擺放著格格不入的文房四寶。
余粥腿腳酸痛,有點站不住了,但還是握緊了毛筆,一不小心打翻了墨水。
筆桿是新的,光澤暗沉且粗拙,余粥手指修長白皙,握緊筆桿時關節都泛著粉紅,掌心出了不少水。
姜烈淵不僅會武的,還會文的。
他和余粥一起練字,站在他身後糾正著余粥的握筆姿勢,一筆一划在宣紙上默寫著唐朝詩人白行簡的《天地陰陽交還大樂賦》。
姜烈淵的草書很漂亮,下筆利索兇狠,一撇一捺;
反觀余粥連筆都握不穩,特別是姜烈淵的草書太過下筆有神,羞愧得余粥不禁淚花漣漣。
「我不想練字了。」余粥啜泣道,淚水從眼角滑落,被胭脂染成紅淚。
毛筆上墨跡未乾,滴答在宣紙上,站得太久腿根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