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到以前,珈蓝皓月是决计不敢向她的体内输送神力的。因为常人的体资,根本承受不住神力的冲刷。
一股股清凉之气,从他掌心传入珞珞的体内。游走在她全身的经脉之中,珞珞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丝血色。
可就当珈蓝皓月心神稍稍有些安稳之际,却见珞珞的口中喷出了一口浓黑的血。紧接着,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了下去。
珈蓝皓月赶忙伸手将她扶住,放回床榻之上后,再次给她探脉。她的脉象比之前平和了不少,可依旧有些紊乱。
这时,门外传来月吟的禀报之声:“禀宫主,经属下查悉,蓝诺确实是中了傀儡术,此刻仍在昏迷之中。”
珈蓝皓月声音清冷的问道:“可查出是何人说下?”
月吟回禀道:“禀宫主,施术之人善未查出,属下只查出是妖灵蛊。想必此事与妖族有关。”
珈蓝皓月闻言,剑眉微皱,妖灵蛊乃是妖族的一种傀儡术,此种傀儡术是采用百种剧毒之虫,关于一瓮之中。
直到它们自相残杀,相互蚕食,留下最后一只时,再将它取出。然后采千名,修炼千载以上妖修之精元,注入其中炼制而成。
使用时,蛊虫可经由很多种方法,进入被害人体内。控制被害人神智,再用傀儡术将被害人神智打乱。
这样,施术之人让他做什么,就算被害人远在天边,也难逃其控制。若蛊虫长期在被害人体内,被害人的神智就会慢慢被吞噬殆尽,最终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傀儡。
看了看床榻上皱着眉,似乎很痛苦的人儿,珈蓝皓月轻吐一口气后,向着门外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随后自己脱了鞋,半倚在床边上,让珞珞靠着自己。因为他知道,珞珞每一次生病之时都会很依赖自己。
只要自己在她身侧,她似乎就会睡得更安心一些。事实也确实与他所想一样,珞珞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靠近,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缓了许多。
感觉到珞珞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的小脑袋瓜也歪歪斜斜地枕在他的臂弯之中,看着她一张苍白的小脸,珈蓝皓月的心一阵抽疼。
翌日清晨,珈蓝皓月便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看了看依旧昏迷的珞珞,将她的小脑袋放回枕头上,给她掖了掖被角后,闪身来到了屋外。
只见紫樱端了一碗有些腥味的暗红色液体,站在门口央求月雅让她进来。
略一皱眉,珈蓝皓月声音清冷的问道:“何时吵闹?”
紫樱见珈蓝皓月现身,不等月雅回禀便抢声说道:“宫主,这是小女子为少宫主准备的疗伤汤药。小女子幼年曾有奇遇,以我的血为引,熬制的汤药有助于伤重之人的康复。”
珈蓝皓月闻言,瞟了一眼紫樱手腕上系着的白色丝绢,其上还隐隐透出点点的血迹。
紫灵府少府主,幼年时曾有奇遇,其血对重伤之人有奇效。此事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她这番举动,却令珈蓝皓月有些不解。看向紫樱,珈蓝皓月微微蹙了蹙眉,没有马上回答。
见珈蓝皓月似乎不问所动,紫樱忙继续解释道:“少宫主的伤,皆因救我而起。还望宫主给我一个机会。”
略一沉思,珈蓝皓月示意月雅将紫樱手中的汤药接过后,看向紫樱略一点头回道:“劳少府主费心了。”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屋中。
见珈蓝皓月已将汤药收下,紫樱也不再停留,转身告辞离开了院子。在月雅不经意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鞠,顺手带走了一朵院中的冰莲花。
珈蓝皓月命人,将紫樱送来的汤药仔细的检查了数遍,确认其对伤重之人确有功效,这才放心的让珞珞服下。
接下来的一月里,珞珞依靠紫樱每日送来的汤药,身体逐渐的恢复了许多。也因此,珈蓝皓月对紫樱的抗拒,渐渐的淡去了很多。
在这期间,珞珞每日都会苏醒一段时间,知道是紫樱的药将她就醒。对于紫樱,她的心中多了一份好感。
宽大的屏风后,腾腾的水雾氤氲了整间屋子,熏炉内的檀香燃尽,跳跃的烛豆内呈莲花之态的烛心静静待放。
哗啦啦的水声打破屋内的寂静,珈蓝皓月手执一杯茶,神态略显疲惫的斜倚在一张软榻之上。
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击着软塌的边缘,眼睛时不时的飘向屏风处看一眼。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月雅挽着衣袖,一边擦着额角的汗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珈蓝皓月放下茶杯,声音中似乎没有什么温度的问道:“好了?”
因为受伤的缘故,竟管有紫樱的药,可珞珞的身体依旧会出现时热时寒的情况。担心她被汗水捂的风寒,珈蓝皓月让月雅每日给她沐浴净身。
月雅恭敬的看向珈蓝皓月回禀道:“依宫主的吩咐,已经给少宫主沐浴更衣了,只是......”
珈蓝皓月的眉微微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示意月雅接着说下去。
“方才属下在为少宫主沐浴之时,少宫主的体温又出现了急骤的变化,伤势好像又加重了。”
未等月雅说完,珈蓝皓月一个闪身,进入了内室,月雅怔了怔,随即听到珈蓝皓月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不紧不慢的传了出来:“退下吧。”
月雅闻言放轻了脚步,慢慢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房门轻轻的关上。
珈蓝皓月听见关门声,衣袖一挥,又把这间屋子设下了一个结界,感觉屋子水气太重,他一挥手,屏风后那个浴桶顿时消失不见。
又随手对着屋子几个角落一指,几颗夜明珠显现出来,将屋子照的一如白昼。
垂眸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珞珞,此时的她身上已经盖了很厚的被子,但她的身子依旧打着哆嗦,苍白的有些爆皮的嘴唇也微微颤抖着,纤细的一双手紧握成拳环抱着自己。
珈蓝皓月垂手,将温厚的手掌置于她额间,很烫,看来他要带她上一趟梁父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