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龙看着他,笑了。
“你以为你和栖然遇上,这一切都是偶然吗?”他反问赵孟说,
“栖然的情况特殊,凡是有意想接近他的,无论背景、出身、健康、人品我全部会事先一一查过,如果是书记认为不合适的人,根本不可能走进那栋房子。至于为什么你可以,可能是觉得你们有缘吧。”
“有缘?”
“有件事你不知道。十年前的罗家山持枪人质劫持案,原本栖然也会在那里面。”
魏小龙说出那句话后的一刻,赵孟今夜第一次感觉到从胸腔深处传来心脏猛烈跳动的共鸣,仿佛耳边遭轰然的巨响淹没,除了徒然地睁大双眼,大脑已经停摆,自动放弃了一切思考。
“栖然就是市六中那一届艺考班的学生,11.4的当天他原本也打算进山写生,但他没去,所以成了那天唯一被漏下的那个。”魏小龙凝视着赵孟的眼睛,对他说,
“十年前是你找到了那些学生。十年后你又遇到他。所以书记想请求你,希望你也可以像当初救那些孩子一样,救救栖然。”
第二十章
坐在前往清河的长途客车巴士上,赵孟的心绪依旧纷然不能平静。他请了假,没有同任何人提起,按照魏小龙给的地址,独自一人来到清河。
眼前这栋大门紧闭的建筑,外墙依稀可见半剥落的“第四人民医院精神诊疗中心”字样。六年前这儿因为“病人出逃途中意外坠亡”的医疗事故上过一阵媒体新闻,四年前又被举报,勒令整改,不知道后来改成什么样,总之现在已是彻底关停的状态,清河康复中心也已经改弦更张,挂了别人的牌子另起生意。
赵孟走到锈迹丛生的门边,治安岗亭里竟还留了一个退休保安值守,见他鬼鬼祟祟张望,提着一串钥匙过来问话。赵孟长相凶悍,仅穿便服时引人生怯得很,又在这寻常人不会光顾的被封大门前晃晃悠悠,任谁看了也不会觉着像个好人。好在他随身携带着自己的警官证,出示以后,看门大爷的神色和缓许多。
他原本的脸色里是有警惕的,赵孟多年职业直觉,只消一瞬就能捕捉。但又纳闷,有什么必要觉得警惕呢,地方一早关停,如今都被封成这幅德行了,不过是幢废弃建筑罢了。他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张口便问出了心中所想。
年迈的保安看上去忽然感慨良多。
“造孽哟……”他絮絮叨叨地说起康复中心的历史。
出事以后, 省里派人来过,好几次。一开始是调查诊疗资质,再后来就开始调监控录像,连司法也来现场转过。没想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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