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了!”
赵孟转过头,笑了。
等在后边的宋栖然也在笑,他很配合,就靠在路边一截老树桩子上坐着,连鞋袜也没有整理,他知道赵孟一会肯定还会再折回来。赵孟方才回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偷偷看了宋栖然一眼,连被他背在背上的赵琳也没有注意到。
他一开始背着所有人过泥塘,就是为了能有个合情理的理由把宋栖然也背过去。从宋栖然站着的地方看过去,赵孟的肩膀很宽阔,背上压着重量,每一步仍然走得十分沉稳。等到赵孟把赵琳放下地,真的远远又折回来,宋栖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张开了手。
赵孟也像背妹妹时那样背过身,蹲下来。他没说别的多余的话,弟弟妹妹还远远地在对岸看着,这种情形下等待着那具躯体靠近的过程让他心跳加速,好像时间都被放慢了一些。宋栖然对他来说,就是那个常常流着眼泪说需要他的脆弱的小家伙,他虽从小是家中老大,可再怎么关照弟弟妹妹也希望他们能尽快地成长、坚强起来,但面对宋栖然的时候,却只想把这个人藏进心中最柔软偏安的一隅,尽可能久地留住,好像一松手,对方就会一片飞絮似的被风吹走,再也找不回来。
宋栖然却像是收到了礼物。他不安分,拿膝盖顶着赵孟的后背去咬他的耳朵。
“孟哥,”他也学着赵琳的口气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赵孟走得很慢,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掐了一把宋栖然的屁股。
“老实点。”他说。
宋栖然没听话,他撩开他耳背后的头发,在耳根靠近下颌骨边缘的地方找见一条细细的疤。那条疤不深,位置也很不显眼,如果不是以现在这个姿势靠赵孟这么近,宋栖然都不会发现。他拿手指碰了碰。
赵孟知道他的意思。
“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在石头边缘蹭的。”
男孩子皮实,身上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了,也没伤着脸,他自己都不当一回事,连红药水都没涂。
宋栖然“嗯”了一声,他的音色很深,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赵孟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
“说什么呢,反了吧……”
“没反。”宋栖然固执地强调了一句,趴在赵孟的背上,紧紧贴着他,不动了。
到地以后,赵孟和赵冬撑开塑料布,摘下蒲公英以后铺在太阳下暴晒,偶尔翻动几把。宋栖然则坐在不远处背阳面的一棵树底下,素描本摊开在腿上,画些枝芽和草地的影子,赵琳采了一大把的野花,把花瓣残缺的摘了去,留下最大最鲜丽的编成几个大小不一的花环。她把其中的一个扣到了宋栖然的头上。
青年的额发很软,带着早起刚洗过的清新的香气,沾上花瓣上未干的露水,看上去很顺、很滑。他原本低着头,静谧的侧脸映在远山间,赵琳一碰到他又撩起眼帘,眉宇间隐约的笑意有丝丝缕缕温柔明艳的暖意,把清冷山色全部赶跑,像是天光拨开云霞,照得一树的花都开了。
赵琳看呆了。
“你可真好看。”她挺不好意思地说,手里抓着另一只编给自己的花环都不想往头上戴。她转过身去朝赵孟招手。
“哥你快看我给然然编的花环!他戴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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