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刘能斌看着他想,面上挺刺儿,没想到是个傻子,话一套就出来。
“你那什么表情?”刘能斌带点嫌弃地后退一步,大字型往宋栖然铺好的床上一趟,望着天花板的蜘蛛网,啧了一声,“先说好,我不歧视同性恋,因为我也是。”
宋栖然惊呆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同性恋在康复中心里是被当做一种显而易见的疾病来对待的。然后刘能斌告诉他康复中心在每个人送进来的时候就给他们分好类了,呐,有网瘾的和有网瘾的在一块儿,不上学混***到有点***人格的在一块儿,其他乱七八糟成天神游太虚说胡话的在一块儿,再剩下他们这些没什么杀伤力,但在别人眼里biantai得也不轻的人。尤其像他们这样的,二进宫的有不少,毕竟性取向这种东西,不是靠治能给你“治好”的,刘能斌这样的老熟客,看一眼心里就门清,这一层楼里,其实好几个都是以同样的理由被家里人送进来的。但宋栖然是他们这些人里最打眼的,也不为什么,清清爽爽细皮嫩肉的,长眼的就知道不是普通家里出来的孩子。进了康复中心,一切就都与外界隔绝了,连父母也不能随便探视,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管你什么东西,只要一稀缺都能成为意想不到的资源,连皮相也可以。刘能斌觉得能和宋栖然分到一建宿舍,很走运,他很明白宋栖然的价值,只要好好利用,能换不少好处,唯独宋栖然自个还明白不过来。
但他没想到宋栖然能回答得那么清新脱俗。
“我不是同性恋。”他说。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但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靠!”刘能斌靠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很响地骂了一句,“你别给我来那套啊,什么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刚刚好喜欢上一个男人。就那骗鬼的玩意儿你也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是天生的,写在基因里的,我就见不得有人整天强调那个,搞得好像就比天生的同性恋高贵似的。”
“我没有。”宋栖然辩解了一句。
“那nitama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种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同性恋就是喜欢看男人多过看女人,给男的摸了会硬,女的就不行,没那么多道道。飞机打过没?又不是偶像剧,咋了,小鸡儿还非得认个主才能抬头啊?”
刘能斌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他好像特别排斥宋栖然的那种说法,一点没有一开始使劲套近乎的那种谄媚劲,像被突然点炸了,火气大得很。
不过他说的话宋栖然倒是听进去了。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告诉刘能斌:
“他确实摸过我。”
刘能斌眼皮一撩。
“谁?摸哪儿了?”
“我喜欢的人。”宋栖然回答,“摸了屁股。”
这么刺激?对面刚还满脸鄙夷的人一下来了兴致。
“然后呢,那你硬了没有。”
“硬了……那么一点儿。”宋栖然的脸红了,“但后来我也看到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不过那次我就没硬,所以按你的说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同性恋。”
“卧槽,你这都什么和什么……”刘能斌嘟哝了一声。他好像有点儿压根就不信宋栖然说的话,一脸扫兴地摆了摆手,宋栖然抿了抿嘴,也没有跟着去解释。
但他说的都是真的。
第一次见到赵孟的时候宋栖然才刚上高二,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他在开学典礼开始之前被一个准备要上台发表国旗下讲话的女生堵在厕所门口告了白。
那女生和魏小龙一样也是田径队的,刚刚代表学校获得一个市级奖项,明年再推送省里参加青年赛,很有可能就获得保送资格。高中生活对她来说已经了无遗憾,倒不如趁现在,喜欢谁就讲出来。
宋栖然头次在厕所这样的地方被人壁咚,给吓得不清,但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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