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舞姬旋身摆臀。
腰带上连缀的金色珠链、铃铛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红色灯笼裤外侧更是从大腿一直开叉到了脚踝,舞动之时玉一般的长腿时隐时现魅惑撩人。
大炎上层毕竟还是由儒家主导,理学昌盛,此间大多数的客人又哪里见过这等开放的风气,旖旎的阵仗。
就连见过许多妖女的几位禁咒校尉,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一曲终了,一群舞姬暂且退场,意犹未尽的袁朗才对几个兄弟豪气地大手一挥:
“等待会儿喝完酒,你们几个看上哪个尽管挑。
要是能勾搭上那个据说远近闻名的色目人花魁,也算你们的本事,不管花多少银钱,哥哥回衙门就给你们报账!”
虽然在座的有两个是才刚刚入行的新人,但是真正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其实只有高明瀚自己一个人而已。
这个谨遵师命从不亲近女色的小青年脸颊微红,悄声道:
“老袁,我……我就不用了。
就是想单纯的问问,咱们御龙直出来狎妓也可以报账吗?”
不由感觉麒麟门在御龙直中供职多年的那些师兄弟,在无形之中一下子就亏了不少。
话音刚落,立刻就被袁朗削了一下头皮:
“屁话,什么狎妓,我们这些有编制、有官身的人怎么能带头狎妓?
咱们这是深入藏污纳垢的烟花柳巷,探查潜藏在暗地里的妖邪诡异,甚至一不小心就是舍身饲魔啊!
给我记着,入账的时候列的也是‘情报支出’,小小年纪别张嘴就胡咧咧啊。”
几个人一连做了十多天的薪水小偷,不仅没有丝毫的过意不去,还准备拿公款嫖……不,是收集情报。
要不怎么说世界的尽头是编制呢?
邱少白嘬饮着杯中的猴儿酿,看着吃瘪的高明瀚坏笑道:
“待会儿小明你可以自己先走,借着凝香馆中的脂粉气,回去继续磨炼你二十年火候的麒麟臂。
不过,我觉得明天需要报账的,应该只有我和老袁两个人。
老王靠着这张脸,恐怕这辈子就从来没在勾栏里面花过一分钱啊,哈哈哈……”
正在一旁看戏的王远,闻言下意识地打了哆嗦,一边左右四顾一边忙着否认: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却在心中暗道:
‘你们这帮牲口非要硬拉着我来这种危险至极的地方。
大家伙现在还能活着,全都要感谢今天是月圆之夜,小女鬼忙着在家里炼法,连带着某铃铛也没有跟来。
否则,这勾栏里面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来到云和县,十多天时间一晃而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御龙直刚来到云和县、海宁州,就以雷霆手段端掉了那座即使在一众妖邪中都实力不俗的山精庙。
两地境内大大小小的洞窟水府、邪道宫观都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修行界一片风平浪静,就连一件妖邪跑出来害人的案件都没有发生过。
比起当初“龙气法禁”收缩之前的时候还要平静。
毕竟,在那群邪魔外道的眼中,那天晚上【伏魔大将军炮】的炮声声震数十里,在群山之间还有他们的心尖上反复回荡。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结局。
但庙里的山精和那一大群金玉妖魔,从那一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基业都被人给占了,可不就是被御龙直诛杀了吗?
浊河河段上的那一群“龙王爷”,也没有收到“无生道”和“白阳菩萨”的任何新指令。
在王远的严格约束下,它们自然不用再想十天吃一对童男童女。
甚至个个都兢兢业业,真的借助【地祇符诏】当起了“龙王爷”,为沿途的百姓排忧解难,赚取阴德清洗债业。
顺便疏通水脉、清理河底淤泥,一点点收拢那些村民的香火,走上了正统地祇的修行之路。
可惜它们干的这些事情都不是出于本心,而是因为受制于王远的【买命钱】。
故而最终所得的一切阴德、香火,有九成九都跑到了王远这里,留给它们自己的少之又少。
这些都在预料之内。
唯一让王远感到奇怪的是。
距离决堤当夜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但薛公子自从得到巡水将军郑完的汇报,说浊河“龙王爷”受“无生道”指使而作妖之后。
并没有任何想要清扫浊河上诸多龙王庙,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的打算。
反而就跟完全不知道一样,默认了田地只被水淹了七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