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壓制本能的嗜血欲』望,因此他早就感知到了工作人員在靠近,卻分不出心思去理會。
柏林反應很快,他接過紙巾後,朝工作人員笑著道謝,想也不想地將花言的墨鏡拉了下來,遮擋住變化最明顯的眼睛。
好在工作人員沒有走過來,轉身走了。
花言垂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柏林白皙的頸項。
修長,細膩,薄薄的一層皮膚下,血管跳動的速度清晰仿佛在他的腦海中震動,甚至還在逐漸加快。
主動脈所在的位置。
人類的抵抗力微乎其微,脆弱的皮膚只需要用指尖輕輕一划,溫熱滾燙的血液就會源源不斷地噴涌而出。
花言認真地凝視著,漸漸的,腦海中只聽到如擂鼓般的劇烈心跳聲。
微弱又清晰的血腥氣滯留在空氣中,離柏林越近,就越揮之不去。
他著迷一般的,無法控制的伸出手,想要感受的更清楚些。
吸血鬼是停止腐朽的不死者。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花言能感受到柏林因緊張而呼吸加快,他的意識在告訴他自己越界了,不能這樣,這樣柏林或許會害怕他,而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他忍耐的時間太久了。
終於,他冰涼的指尖落在柏林的頸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終於感受到了血液在指間流動時,劇烈的心跳。
只是尚未等他做些什麼,鄔珩堯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無聲用眼神警告。
狼人和吸血鬼天生不對付,哪怕綁在一塊勉強和平共處了兩年,花言依然跟鄔珩堯在私底下互相看不順眼。
花言皺眉,鄔珩堯的利爪破開了他堅硬的皮膚,嵌進了身體裡。
如果是往常,花言肯定會二話不說跟鄔珩堯打一架。
但現在,花言閉了閉眼,嗓音沙啞低沉,幾不可聞:「……可以鬆開了。」
鄔珩堯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在花言周身的氣息逐漸暴躁之前,依言放開了他。
柏林生怕工作人員看到花言的異樣,急匆匆將他拉進了帳篷。
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內。
花言擰眉閉目,須臾間手裡多出一個熟悉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