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出嶺笑容維持不住了,他嘴角抽動著,狠狠瞪徐回周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他瞬間捏癟了盒子,他忍,再過兩天,他看徐回周還怎麼囂張!
與此同時,首都國際機場,沈嶼澈在車內坐著,隔著擋風玻璃,目送宋出嶺的秘書接走了那名五十出頭的女人。
女人保養極好,氣質優雅,只是那張臉顯然和徐回周毫無關係。
車內循環放著《蟲兒飛》,沈嶼澈跟著輕哼,指尖也跟著節奏,輕輕敲著方向盤,等前方的車駛出機場,他也沒動,等歌播完了,又再次響起前奏,他終於伸手按了暫停。
他收回手,卻沒放下,舉在眼前,食指和中指並一起,比劃了幾個動作。
這是他發明的手語。
在曙光之家,有個阿姨是聾啞人,平時和他們交樓都是打手語,他覺得好玩,就自己編了一套。
「我只教給你,這是我們倆的秘密手語。」他笑嘻嘻和黎湛比劃著名,「不許告訴別人!」
他現在做的這個手勢是——
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徐回周,真的很討厭。
沈嶼澈眼裡最後一點笑容消失了,他現在心情竟有一絲矛盾。
他既希望徐回周是那個威脅他,與黎湛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神秘人,又希望徐回周真是陸宸國的兒子。
那樣陸溯就不可能喜歡徐回周。
他猛然掐住指尖,從牙縫擠出字,和車載藍牙說:「撥徐回周的電話。」
徐回周吃完藥正要休息,手機亮了,他看了眼來電,接通了。
「徐律師。」沈嶼澈聲音低落,「我睡不著,想找人聊聊,就想到了你。」他輕聲,「以前我有不開心的事,都是我哥開解我。」
徐回周說:「我不是心理醫生,幫不了你——」
「你可以!」沈嶼澈急急打斷,「只有你可以!」
他吸了吸鼻子。「我好喜歡陸溯,徐律師你能幫幫我嗎?我今早還去機場送機,他走進安檢口的那瞬間,要不是還有工作,我就跟著他走了!我太愛他了,我——」
他還要再說,對面就響起男人淡淡的聲線。
「不能。」
沈嶼澈皺眉,「什麼?」
徐回周語速不緊不慢,「你與宋出嶺關係親密,我想你也不是非阿溯不可。」
沒等說下一句,聽筒傳來忙音,沈嶼澈掐了電話。
徐回周平靜收起手機,他掀開被子上床,關燈休息了。
次日下午六點,他提著洗乾淨的衣服,開車去了季修齊的診所。
一小時後,他準時到了大樓樓下,天色微暗,前方燈火輝煌的大廳,突然熄滅,瞬間陷入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