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恣意卻跳進窗戶, 直接拉住了他手腕。
「你幹什麼?」莊臨欽炸毛, 「孟恣意我告訴你, 你這是擅闖民宅。」
「我只知道你不去會後悔一輩子,」孟恣意把外套塞進他手裡, 「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莊臨欽是偷偷溜走的。
他一向循規蹈矩,這是他最後一次為了自己放縱。比賽結束,莊臨欽雙手顫抖地捧起獎盃,卻知道自己與這項運動再也無緣了。
回來的路上,風吹得他長發翻飛,自行車轉過街角,前方就是別墅區,莊臨欽卻拉住了孟恣意衣擺,他說:「我不想回家。」
孟恣意捏住剎車,長腿支地回頭看他。
「我想去看海。」這是他最後的屬於自己的時間,他想在外面再多呆一會兒。
京市不臨海,他們買了最近一班高鐵票去臨市,大海深邃澎湃,仿佛能消弭所有遺憾與不甘。莊臨欽獨自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曾經他以為自己人生有無數種可能,可是現在,所有的可能都被他一一斬斷。他被禁錮在既定的軌道中,再也沒有任何別的可能。
下午時海邊漲了潮,孟恣意過來提醒他遠離。
「孟恣意,」海水沖刷著雙腳,莊臨欽從臂彎里抬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我要放棄射箭了。」
他曾經也猶豫過、憤怒過、彷徨過,但最終他決定替父母分擔責任,他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
孟恣意愣了愣,又語氣輕快地笑了起來:「繼承家業也很棒啊,以後你就是霸道總裁了,下次見面我們都得叫你莊總了。」
莊臨欽被他逗笑。雖然只是安慰,但孟恣意總能看到事情積極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莊臨欽睡著了,高鐵搖搖晃晃,孟恣意把莊臨欽腦袋按在肩膀,T恤下年輕的身體有些緊繃。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莊臨欽,現階段也沒有能力替他解決問題。
或許,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
他的小少爺,他就要失去他了。
火車進入隧道,孟恣意在一片黑暗中,偷偷吻上了莊臨欽唇角。
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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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演播廳,莊臨欽摸了摸唇角,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他以為自己當時只是做了個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孟恣意當時親了他,所以孟恣意是……
莊臨欽抬起頭,臉頰有些發燙。
觀眾比他更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