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競失笑,「也行,畢竟單說賺錢,誰能比得過你。但公司的事之後再說吧,今天是暢玩局。」
「嗯。」俞誠倚著靠背,在包間內打量一圈。
似乎先前因為黎煥和時寧而沉鬱下來的心情,正在逐漸好轉。
看來之前所做的努力並不全是無用功,至少他是真正幫助到了這群朋友。
酒過三巡,俞誠從未像今天這樣放縱,根本不懂節制,不停用酒精揮霍時寧的身體。
或許這是一種報復,但...
誰知道呢?
而狂歡之後是如墜深海的沉寂,躺屍的同學挨個被方鳴舟送回家,此時的包間裡,只剩俞誠仍然咬住瓶口不放。
【誠哥,不喝了行不行?我頭好暈。】
俞誠裝沒聽見,扔掉手裡的空瓶,扯開被打濕的外套散熱,點燃最後一支煙。
這時,包間門被推開...
不是祁煬。
是返回的方鳴舟。
「時哥,你還好嗎?」方鳴舟還沒走近就問。他帶上門,坐到俞誠身側,捋著俞誠的後背,「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俞誠仰著腦袋,閉眼笑笑,「有什麼麻煩是我不能解決的?你呢?你爸的生意怎麼樣?」
「嗯,挺好的。」方鳴舟遲鈍兩秒,倒上杯檸檬水端到他嘴邊,「先喝口水。」
俞誠咬住杯口「咕嚕」兩聲,「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
方鳴舟許久沒回答,等到俞誠側眼看向他時,才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反問,「時哥,還記得我們一起去看海那次嗎?」
「昂...那次我差點被淹死,很難記不起來。」
「我沒說這個,我是想說...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靠靠。」
俞誠條件反射地輕笑,卻又很快笑不出來。
「和我說說吧,什麼都能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想聽。」聽著像在告白,但方鳴舟的眼裡只有擔憂和心疼。
似被酒精蠱惑,俞誠差點宣之於口。
可心裡藏著的那些糟心事,他卻實在不忍讓方鳴舟一同分擔。
「時哥,你都不知道自己很累嗎?精神疲憊太久是會崩潰的,你就和我說說吧。」方鳴舟仍在關切,正在逐漸消磨俞誠的防禦機制。
然而俞誠過分要強,並不想把傷口撕給任何人看,只不過...
向方鳴舟索取一個擁抱,應該不算過分吧?
念頭剛動,俞誠的眼神就逐漸渙散,意志逐漸被酒精控制,行為逐漸失去理智,竟可憐巴巴地向方鳴舟伸手。
方鳴舟第一時間給予他回應,俯身過來將他緊緊抱住,一手托著他的後腦勺,一手安撫他的後背,哄小孩一般地低語,「說吧,我聽著。」
俞誠承認自己有些破防,急忙將臉埋進他的肩膀,輕聲哽咽,「不想再繼續了,真的好累好累...我自以為問心無愧,但我卻利用了一個一心為我好的人,我...我要的東西明明不多,但為什麼總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