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騙你了?」
「他說這叫移情別戀水,怎麼你對我沒反應?」
「...少迷信。」
祁煬拿來菸灰缸,擺在兩人中間,點燃一支煙,「快結束了。」
伸向煙盒的手指一抖,俞誠抬眼問,「什麼快結束?」
「下周五就是雲老頭的壽宴,我爸準備在宴會上對時斌動手。」
「這麼突然?而且...祁總為什麼要對時斌動手?」俞誠心臟一緊,因為現在的他不能保證趙燕的安全。
「不突然,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祁煬播放音樂,把音量調至到白噪音的分貝,後仰倚著靠背,夾煙的手探出窗外,輕輕閉上眼,「我早就說過會幫你,我做的準備不比你少。不出意外的話,時斌這次翻身無望。」
「是嗎。」俞誠開心不起來,可時寧正好與他相反。
他的焦慮和愧疚,與時寧的興奮竊喜混作一團,腦袋裡亂得不行。
許久,車內都沒人說話,祁煬的呼吸聲逐漸平緩。
俞誠欲言又止數次,每當想問的話被擠到嗓子眼,又覺得難以開口。
別說兩輩子,他欠祁煬的人情,可能十輩子都還不清。
「哦,還有件事。」祁煬突然驚醒,側來臉笑笑,「之前是我幫蘇江逃跑的,時界山莊裡那麼多看守,他身手再好,也不可能一晚上把人救出來。」
原來是這樣...
俞誠抽出煙點燃,「你怎麼知道蘇江的事?」
剛抽一口,祁煬就丟掉手裡的半截煙,從他嘴裡奪食,「他沒跟你提過嗎?他以前當過我的教練,算是半個我的人。」
俞誠只好再點一支,「那他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就住在銅鑼巷裡。」不等俞誠吃驚,祁煬直接解釋,「他說時斌一直派人守著銅鑼巷,以為這件事和你有關,想著還你人情,就主動說要搬過去。但我不明白,銅鑼巷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俞誠心裡的沉鬱驟然放鬆,幾度憋不住笑,「...不太清楚。」
有機會,真要好好謝謝蘇江!
祁煬伸來手,蹭著他的後頸,摟住他的後腦勺,小貓舔水一般輕柔地按壓,「誒,我幫你這麼多,你是不是該給我個承諾?」
想著以他的性格,百分之兩百不會提出強人所難的事,俞誠鄭重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祁煬收起玩世不恭,眼神瞬間認真,「還是那三個字,但這次你必須要記在心裡,聽到了嗎?」
記憶翻湧,俞誠恍惚一陣。
前世在祁煬嘴裡聽到最多的是「我教你」,而這輩子聽到最多的是「自私點」
只是為什麼要讓『時寧』自私?到底有什麼含義?
半晌,俞誠不自然地避開視線,「祁煬...」
氣氛剛變得微妙,就被祁煬一句玩笑話打破,「這麼久都不見效,那老頭果然在騙我。」
「昂,應該是在騙你。」俞誠不是滋味,躲開祁煬的手,將音樂調至最大聲,「回家吧,一會兒我做飯。」
就像時斌常說的那句話,取捨是人必經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