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口諭的宮人半點不見傲氣,依舊畢恭畢敬:「回殿下,陛下今次出獵,打算帶貴妃同行,您當陪同前去。再則陛下有言,殿下往年年紀尚幼,任信些也無妨。如今卻已成婚成人,再不可如從前一般隨性。」
話里話外沒提到秦王,但方淮卻不懷疑其中必定有秦王的手筆。她點點頭應承下來,心裡卻盤算著回頭翻一番秦王那邊的監控,看他又有什麼打算。
給了些賞賜,方淮很快打發走了傳口諭的宮人。
轉回頭她便問曲葳:「今次的秋獵看來是躲不過了,阿曲可有什麼想要的?」問這話時,她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自信,仿佛曲葳要什麼她都能帶回來。
曲葳卻不知方淮的本事,只當她與自己一樣是女兒家,頂多不像自己柔弱。於是她搖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缺。」頓了頓又補充道:「王府的庫房裡什麼都有。之前秦王提起的白狐皮也有幾件,應是從前陛下賞賜的。」
這倒是真的,吳王獵到白狐沒什麼好羨慕的,因為最好的獵物永遠都會獻給皇帝。而以皇帝對九皇子的偏寵,他即便不參加狩獵,也少不了這些賞賜。
當然,現在這些全都便宜了小兩口,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賠償。
方淮聞言有些失望,咕噥了一句什麼,聲音太小曲葳並沒有聽清。然後就見她嚴肅了表情,對曲葳說:「阿曲,有個秘密,我還沒告訴過你。」
曲葳一聽,頓時也嚴肅起來,實在是方淮身上秘密太多。她先是遣退了殿中僕從,然後又令抱秋和醉冬守在了門外,這才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方淮見她這般鄭重其事,倒覺得有些不自在——大貓就在身邊,她的精神力足以覆蓋整個王府,正安殿周圍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感知,派人守在門外就很沒有必要。不過精神力的問題,她暫時不打算暴露太多,因此也沒多說什麼。
很快,方淮便解除了隱身模式,露出來手腕上的光腦:「阿曲,你來看。」
曲葳湊過去,只見一片金屬銀環戴在方淮的手腕上,模樣並不像手鐲之類,看上去很是奇特。但再是奇特,也不過是個手環,又有什麼可看的?
她正不解,就見方淮在那銀環上戳點了幾下,然後那銀環忽然就變化了起來。仿佛無數細小的金屬塊分離再拼合,緊接著一道光幕突然從那銀環中透出,在兩人面前凝結成了一片光幕。光幕上像是繪製了一張地圖,線條縱橫間,莫名還有幾分熟悉。
「這是?」曲葳不確定的問道。
方淮便解釋:「是京城的地圖,我所走過的地方,都被光腦掃描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