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胎的第六天
曲葳在鹿城安頓下來沒幾日, 脾氣便日益暴躁起來。
此刻距離她和方淮分開已經過去好幾日了。方淮特意留下的衣衫香囊等物,經過這數日擴散,沾染的信息素早已經散得七七八八了。而失去了信息素的安撫, 曲葳的情緒果然漸漸受到了影響,這也是方淮不得不帶上曲葳出征的主要原因。
不過目前來說, 這種影響還在可控範圍之內,至少每晚兩人通過手串通話時,曲葳還保持了一觀的冷靜和自持。若非有隻間諜貓一直在身邊,方淮都不知道她已經缺乏信息素安撫。
是夜, 曲葳披衣站在窗前, 一邊望著窗外清冷月色, 一邊對通過手串問道:「你那邊情況如何了?鹿城裡到處都是開戰的消息,還有渝城,收回來了嗎?」
方淮的聲音從手串內置的通訊器中傳了出來:「已經打過兩場了。安河的象兵果然很厲害, 蘇將軍他們的火攻之策不太理想, 帶來的兵馬對上象兵有些棘手。不過這些將軍都已征戰多年, 總會想到法子破解的, 你也不必操心。對了,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站在風口上?」
曲葳聞言,下意識看了看左右,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一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語氣間未有半分心虛:「你留了東西監視我?」
這下心虛的變成方淮了, 不過她也能裝:「哪有?我只是聽見夜風聲了。」
皇帝秋獵遇刺, 再加上兵馬南下行軍耗了一個月,此時已是初冬。只是這西南的初冬和北邊的卻是不同, 這裡的冬天沒有那樣冷,而且山川之間依舊綠意盎然。甚至到了嚴冬,也不見得會下多少雪。也正是因此,皇帝才會決定冬日開戰。
當然,南邊的冬天雖然沒那麼冷,可入冬之後的夜風依舊寒涼。曲葳聽到這話都下意識拉了拉身上披著的大氅,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胡說,我這裡沒有起風。」
方淮通過大貓看到了曲葳的動作,話音中帶上了笑意:「起沒起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心著涼。」
曲葳總歸還是聽勸的,聽了方淮這話,到底還是關上窗戶回到了屋中。大貓見狀湊了上來,身子從曲葳腿邊蹭過,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了曲葳的手背。等到曲葳在床沿坐下,她便一躍跳到了床上,身子一盤窩在了曲葳身旁,只將腦袋擱在了曲葳腿上。
貓貓就差投懷送抱了,曲葳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當下伸手擼了擼毛茸茸的貓頭,一邊繼續和方淮說話,一邊熟練的撓了撓貓下巴,惹得大貓喉嚨里不自覺發出了咕嚕聲。
另一邊,方淮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曲葳:「阿曲,我留下的香囊,信息素應該散得差不多了吧?你這兩日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