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這一場焰火再次激發了熱情,原本醉倒的人都爬了起來,又拉著同僚鬧騰起來。不過這些方淮就不奉陪了,她老婆懷孕呢,守歲就夠晚了,哪裡還能繼續熬夜?
於是方淮二話不說,丟下一群醉鬼,拉著老婆回後院去了。
兩人回到屋裡,發現抱秋和醉冬居然也沒在,曲葳便說道:「難得過年,我讓她們都放鬆些。之前瞧見兩人喝了些果釀,約莫是酒量不好,醉倒了。」
方淮聞言往外看了一眼,倒也沒多擔心,總歸都是王府的人,沒人敢對王妃的貼身侍女亂來。再說她今晚開了能量罩,院子裡溫度也不算太低,眾人穿著裘衣厚襖就算是在院子裡過夜,想必也不會著涼。至於醉倒之後摔了碰了,那就是自找的了。
這樣一想,方淮就徹底把其他人拋在腦後了。她扶著曲葳一路來到床邊坐下,看了看她神色,問道:「今日勞碌整日,可是累壞了?」
曲葳面上確實有幾分疲乏,不過大多是熬夜熬的,其餘事情她動動嘴皮子就會有人辦妥。再加上這臨時在外過的年,到底不比操持丞相府年節費心勞力,她倒沒覺得有多疲累。於是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今夜睡得有些遲,我有些困了。」
她說著,便將頭輕輕抵在了方淮手臂上,微微闔眸似乎就要睡去。
方淮卻不敢讓她這樣睡著,輕輕將她搖醒:「先等等,別急著睡。我這便去取熱水來,你先洗漱完,再好好睡下。明早也不會有人吵擾,咱們大可以起得遲些。」
曲葳聽她這樣說,勉強睜開眼坐直了,方淮見狀便急匆匆出門去了。
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好在廚房今日火就沒熄過,很快裝了捅熱水要送來。方淮嫌慢就自己拎回來了,然後兌上涼水擰了帕子,親自去給曲葳擦臉——她想親手照顧老婆很久了,但平時這種事都輪不到她做,今日是難得兩個丫鬟都不在,才有她的用武之地。
方淮頭一次照顧人,拿不準輕重,手下的動作便格外小心。曲葳閉著眼感受著那張溫熱的帕子在自己臉上來回輕拭,明明閉著眼似乎也能瞧見方淮此時擰著眉,一臉珍重小心的模樣。
她被自己的想像逗笑,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方淮擦臉擦到一半感覺曲葳在笑,一臉不解的移開了帕子,結果曲葳一抬眼看見的還真是她擰著眉的模樣。於是她眼中笑意愈甚,連睏倦都散了三分,抬手一點方淮擰起的眉頭:「只是擦個臉而已,用得著你如此鄭重其事嗎?」
被曲葳這一點,方淮立刻便舒展了眉頭,嘴上卻道:「我怕手上沒輕沒重,弄疼了你。」說著話,將手中帕子折了折,又繼續替曲葳擦臉。
曲葳也不動,仰著頭任她施為,將方淮眼中的珍重卻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