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滿意了,老丈人才想提醒女婿更多,這時不免勸道:「再過幾日就是登基大典了,陛下當以此為重,其他的事可以稍後再論。一個月的時間,總不能等不及。」
當然,一個月時間是曲丞相說來安撫方淮的,事實上哪怕是回京述職的官員,接手新政務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說實話,朝中貪墨如此眼中,地方上又能乾淨到哪裡去?不過是一個貪污國庫,一個是搜刮民脂民膏,真要算起來後者的危害一點不比前者少。
方淮自然也能想到這些,但她現在需要打開局面。而且在足夠的震懾之下,哪怕新上任的官員也有貪婪之心,至少也會收斂上一段時間,而她缺的就是這段時間。
過渡而已,誰稀罕這些前朝的貪官污吏啊?!
翁婿兩人心中都揣著明白,表面上倒像是暫時達成了一致……至少曲丞相覺得她們算是達成了一致,新帝也沒再說嚴查貪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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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轉眼過去,司天監算好的登基之日,果然是晴空萬里,天氣極好。
方淮一早就換上了新的冕服,她低著頭任由曲葳幫她戴上冠冕,再抬頭時冕旒撞擊出清脆的聲響。兩人隔著冕旒對視,有種新奇又恍惚的感覺。
曲葳捧住方淮的臉,不讓她腦袋亂動,搖晃的冕旒也緩緩平穩下來。
方淮眼中蘊著笑,似乎還有些新奇:「我真沒想到,自己還有穿上這身冕服的一天。」
曲葳眼中卻是無奈,因為這身衣裳代表的更多的其實是責任和束縛。她知道方淮是為了自己才選擇留下,承擔這份責任,不由湊上前去,在她唇角親了親,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此時殿中只有你我,我不太想看到這張臉。」
帝王的冕服挺繁瑣,之前方淮穿衣裳時,就有宮人幫忙整理,所以她也一直維持著偽裝。直到後來曲葳替她戴冠冕,宮人見狀都識趣的退下了,兩人獨處才可以解除偽裝。
方淮毫不猶豫收起偽裝,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模樣,俊美的少年頃刻間變成了英氣的女郎。
曲葳見她露出真容,頓時覺得順眼不少,可看著看著又不由笑了:「好奇怪,我總覺得這身衣裳和你很是不搭,它果然不太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