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瓊月終於看到到了安萊,認出這個是在特護病房裡彼此打過招呼的女生,勉強笑了一下。
安萊發現東景明的目光纏繞在她的身上,若有若無,仿佛觀察。
她意識到這是一個邀請,只是極具傲慢,十分有東景明的個人風格,連示好都帶著屈尊降貴的味道。
她看了一眼手機,拒絕:「我還是算了吧。」
「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東景明用不可辯駁的口吻,自然說:「一起去。」
安萊還是拒絕,對這種強勢敬謝不敏,「不用,你下次再告訴我吧,我還有事。」她下午約了藍屏山,最近森川繪畫大賽提交作品的截止日期快到了,藍屏山陷入了焦慮期和瘋狂趕進度時期。
她能感覺到在場人的視線,甚至保鏢都齊刷刷地掃來,震驚她居然拒絕了這個邀請。
東景明的目光更是緊緊地黏著她,略帶幾分錯愕,顯然還不熟悉被人拒絕的感覺。
她客氣地說了一聲「再見。」,便提起包走向洗漱間,記起姜櫻走前欲言又止的目光,給她發了條信息。
然後開了水龍頭,清洗粘在指腹上的墨水。
水流嘩嘩作響,她聽到隨後而至的腳步,鏡子裡卻一片空白,沒有顯示有人走來。
安萊關上水龍頭,慢條斯理地轉頭,發現許瓊月跟了過來,站在不遠處觀察她。
她靠在旁邊的牆上,面容嫻靜柔美,卻有一半隱沒在陰影里,顯得陰晴不定,在安萊看過去的時候,露出柔美的笑,「你好,安小姐。」
「你好,有什麼事嗎?」
「景明行動不便,所以我來替他過來,給你帶句話,過幾天你們可能要去一趟執法隊。據說是綁架案大部分的人,該抓的都抓了,剩下的小部分也已經確定了嫌疑人,需要你們去指認。」
「謝謝。」安萊禮貌回答。
帶完了話,許瓊月也沒走,而是站在原地,用一種令人感覺十分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驚嘆地說,「之前在病房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什麼都不知道。我最近了解了一下你們之間的事……十分精彩。」
安萊察覺出她微妙的敵意,比上次在病房裡的時候強烈的多。她權當聽不懂,自然地可以把這句話當成了一個誇獎:「謝謝。」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許瓊月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離他遠點。」
安萊依舊平靜,關掉水龍頭,看著鏡子裡面自己白皙明艷的臉,疑惑問,「這是為什麼呢?」
「他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一個破落戶的女兒,就不要妄想攀上東門財團的繼承人。他們看不出你那些手段,不代表我看不出來。」
許瓊月的語調加深,諷刺道,「你這種地位的人是夠不上他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安萊抽出一張紙巾,緩緩擦手,縱然被嘲諷了也不生氣,好奇地問出一直以來的疑問,「你為什麼不自己跟他說,這樣更快。難道你是因為搞不定他,才來搞定我嗎?」
「你什麼意思。」
許瓊月以為自己被嘲諷了,臉色一黑,「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離開他,我就把你以前的那堆爛事全部說出去,你以為自己很純真嗎,我調查過你,私底下什麼爛事沒幹過……」
安萊停了一下,臉上漸漸失去笑意,「這樣吧,我們直接一點,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