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有什麼重要的嗎?」安萊毫不猶豫地說。
她看到霍聞西白皙的臉上表情一松,似乎是確認真假,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說,「我可以幫你,不需要蘇彬亦。你去和他說清楚,不需要他橫插一腳,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不。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安萊抬了抬下巴,露出驕縱的表情,使勁搖頭:「比起你,他才更可靠。你辦不到的事會有人替我辦到,你不想做的事會有人替我做,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她想了一下,「除非……」
「除非什麼?」
「不知道,還沒想到。」安萊說,「反正我現在不相信你了,除非你用實際行動跟我表示。」
實際行動。
短短的幾個字,聽起來簡單。
然而具體的評分標準,完全掌握在裁判手裡。
霍聞西剛剛放鬆的表情,又重新變得緊繃,他一陣彆扭,心裡不適,敏銳地覺察出了兩人地位的顛倒,與開始不同,現在的他處在這段微妙關係的下位。
對方意識到可能察覺了他的心情,可能沒有,現在是他絕不能退後的時候。
她一點也不喜歡他!
他緊緊地咬著牙齒,不再說話。既沒有答應,也不拒絕,只是任憑車內的氛圍陷入沉默。
——不知何時,在他不主動開口說話時,對方也漸漸開始不主動搭話,對他提出話題,討論當天的事,提出要求。
霍聞西克制住自己,所有想要開口的欲望,拿起手機和蘇彬亦發了一條「我們聊聊」的信息,就把它扔在一邊。
他拿起車內書架上,最近翻閱的一本鋼琴家的人生傳記。
裡面的故事描述了鋼琴家傲氣性格的成因,他的人生經歷,其中最濃墨重彩的是他的愛情。
他對他的愛侶表白,也對她抗拒。
『如果你想讓我把套住我脖子的繩索交給你,你就想錯了。』
.
霍聞西再次不動聲色地『疏遠』。
但這次與前幾次都更為不同,也更加隱蔽,並不明顯,兩人還是照常在同一張餐桌上吃早飯,一輛車上下學。
關係仿佛有所緩和,他會主動示好,也能在車上和吃飯時聊天。然而最重要的是,他開始把自己的情緒閉鎖,整個人都沉澱下來,看起來一下子恢復了安萊初見他時的那種隨性、懶散,除了放在心上的東西之外,萬事不上心的模樣。
到了周一,所有人都開始討論兩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