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銀邊眼鏡下的眼神冷漠,和這個偌大的會長辦公室一樣一塵不染、乾乾淨淨,牆上整齊掛滿了他的個人獎章和學生會榮譽,分明是花團錦簇滿身榮譽,卻也莫名透露出某種拒人千里的疏離。
「坐。」他銀邊眼鏡下眼神淡淡,伸出一隻手。
「不想坐。」安萊站在辦公桌前,沒什麼表情地俯視他。
她低頭俯視,這個持續不斷執著於找她麻煩、而自己也是個大麻煩的人,「我喜歡站著。」
宋朝瑞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兩人一站一坐,位置差讓他在注視安萊的時候必須抬頭仰視。
安萊直入主題:「宋會長,請問你今天叫我來幹嘛呢?」
宋朝瑞壓制不悅,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旁邊的文件袋,扔在她的面前,「自己看。」
安萊拿起文件袋,草草的翻了一下,裡面是安茜過去的豐功偉績。其實無非是那老三樣,她看了一會兒就失去興趣。
安萊:「就為這些?」
「『就』這些?」宋朝瑞重複。
安萊只覺得更加疲倦了。
這些全都不是她做過的事,但此刻通通被翻了出來,被迫按在她的頭上,安茜身上的坑實在是太多了,無論多糟糕的事情她都只能背上黑鍋:「我記得校規應該是不溯及過往的吧,這些是我高中時期的事情,又不是我現在做過的事。誰高中腦殘的時候不會做一些蠢事?」
「那是以前的規定。」
宋朝瑞雙手交疊,他唇色很淡,薄唇微抿,沒有表情時五官銳利到幾乎有些刻薄,他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顯然你還是不夠了解校規,雖然說不溯及過往,但對於那些特別嚴重的部分,學生會仍然有處罰的權利。而你這裡的部分,在我看來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
「……」
「你認識蘇彬亦,當然他會保你,但如果這些事情全部爆了出來,恐怕你也難以善了。」
宋朝瑞不緊不慢地說,「據我所知,你還不是走的正式程序入學?那就更簡單了,連開除這一步都省了。」
安萊的聲音失去了波動,面無表情,漂亮得如同一株凝結在冰上的花兒,「你想做什麼,直說吧。」
「很簡單,你和蘇彬亦分手,和霍聞西解除婚約,和東景明道歉。老老實實地讓一切恢復原狀。」宋朝瑞眼神厭惡,漠然看她,「滾回你的世界!」
安萊垂下眼睛。
她有點煩了。
安萊問:「你為什麼這麼耿耿於懷,為什麼偏偏對我這麼執著,為什麼這麼執著刨根問底不放過我。」
她只不過是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壞事,騙了一點無關緊要的感情,賺了一點不多不少的錢,想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這中間沒有任何人受傷害,甚至還改變了這幾個人be的命運。
東景明腿沒斷,霍聞西和蘇彬亦沒出國,宋朝瑞沒退學。
幾個出錢的金主物有所值,求有所得。
系統來了都要喊她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