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生了點鏽,敲起來聲音沉悶,稍一用力就吱吱作響,令人懷疑其牢固度。因為用的是舊式鎖,看著也十分脆弱,整個鐵門在視覺上已經到達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敲了半天沒人來開,反倒是隔壁家開了門,一個中年男人探探頭出來,張口就是不滿,「誰呀?大白天吵吵嚷嚷有病嗎!有事兒就去醫院!」
小許隊員皺眉不滿,按捺下脾氣問:「你好,你知道住在這兒的人去哪了嗎?」
中年人掃了一眼兩人的服裝,嚯了聲,縮了縮頭,氣焰萎了下去,「早就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之前有個催債的人來找她,結果人早跑了!然後又有一群小混混來這裡住,把周圍弄得亂七八糟的。鬼知道是不是被搶了!」
中年男人說完了之後又有點後悔,覺得語氣太重,擔心惹了人,扔了一句,「小混混不久前也走了。」想要關門縮回去。
結果被一把拉住門邊,不許走。
「我有個問題。」徐路州從小許隊員身後走出。
這裡位置不好,在白天光線也暗,缺少日曬。徐路州越身而出,身材高大,垂著眼瞼,渾身乾乾淨淨,手套雪白,一塵不染的指尖夾著一張照片。
聲音冷冰冰的,陰影如墨,涼得像含了絲鬼氣,「你見過她嗎?」
男人哆嗦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拿,徐路州指尖微抬。
他拿不到,只能湊近了看,一邊看一邊點頭,連忙撇清關係,「這不就是住隔壁的那個?我記得叫安、安什麼來著,不過這張化了妝,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她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她家不熟!見都沒見幾面。」
「她叫安萊,對嗎?」
「好像是吧。」
「你們不是鄰居嗎?」
「誰想和他們家做鄰居。」中年男子撇撇嘴,滿臉晦氣,「沾了賭狗,會倒大霉!」
徐路州抽回證件,不再管他。
中年男子連忙縮回去,啪一聲把門關上。
徐路州盯著自己手中的照片,是安茜被抓回去後拍的,背景大約是聖耶弗斯的教室,窗明几淨,隱約可見身後來來往往的學生。
她捲髮披散,眉眼精緻,單手支著下巴,靠在書桌前,桌上是翻開的書本,看著上面有不少錯題,紅色的批改痕跡蔓延了整頁,以至於讓她的眉眼也變得有些愁眉苦惱起來。
小許隊員湊上來看了一眼,一眼發現重點,「哎這不是……你拿錯了徐隊!」
他嘶了一下,覺得重點有哪裡不對,拍了拍腦袋,滿臉驚恐,「徐隊,你、你怎麼有安大小姐的照片!」
徐路州面無表情地收回照片。
「你、這個、徐隊!你怎麼……」
小許隊員怎麼了半天,支支吾吾,「你怎麼……你哪裡偷的!」
「公務用品。」
徐路州冷漠地回答,把照片放好,將胸口中安萊的身份證抽出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今天不會有人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