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萊很爽快地承認了, 按照常理, 讓東景明這個飛揚跋扈的公子哥收心, 是一件根本難以做到的事情,要不是有好感度提示,她甚至沒有辦法確定對方對她的認真程度。
她現在的表現恰如其分:懷疑,平靜,淡漠,接受現實,成為對方的女朋友,然後平靜地等待他在這段關係中厭倦。
按理來說,這對東景明是一件百分百的好事,意味著他握住了絕對的主動權。
然而他看向安萊的眼神中毫無愉悅,「你覺得我生平第1次動心,丟了這麼多次臉,大費周章,只是為了找你玩玩。玩膩了,再丟掉?」
「不是嗎?」安萊反問。
當然不是。
不過,也不完全是錯的。
東景明此前確實有這種想法,被耍弄的太多,心頭難免升起報復的情緒。
然而被安萊明晃晃、以一種近乎淡漠的口吻說出,令他微微漂浮的心情迅速降溫,情緒直線下墜,甚至有些想笑。
一直想要的東西終於握在手中,卻被本人輕視、疏忽,根本從未當真,就像是他追著人後面走的舉動完全是錯的。
東景明按住額頭,短促地笑了一下聲音里露出一點嘲諷,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自己,你猜對了。」
安萊感覺東景明的眼神變了,當時在思考什麼,視線緩緩加深,暗藍色沉澱下來,陰沉得如同將要捲起風暴的海。
他問:「既然你說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是因為自覺沒辦法和我走到結婚的程度,那你為什麼要招惹他們?你的情況,不管是和誰在一起,都很難走到最後。」
「我也沒有能想過和任何人走到最後。」安萊的臉色一片平靜,不管是蘇彬亦、宋朝瑞,還是霍聞西,不管是作為「安茜」還是安萊,她本質上都不信任相信他們。
而其中最難以信任,並且在對方身上投注情緒的,無疑就是東景明。
這句話猶如投石入水,泛起波瀾,東景明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他看著她,眼中湧出瘋狂又複雜的情緒,像是在醞釀什麼極為危險的事,忽然說,「剛剛的話你猜對了……但那是我10分鐘前的想法。」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
東景明改變的主意,安萊很快就知道了。
她按部就班地上學,不再固定去學生會,取而代之的終點是圖書館。和宋朝瑞斷絕了聯繫,把蘇彬亦拒之門外完全交給安康是處理。日常上課外最多的行程是和東景明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