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義憤填膺,「他怎麼這樣,太過分了!」
徐路州和上本子,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請問,你對他的私生女了解多少?」
「這是公事嗎?」
安萊瞪著圓圓的眼睛注視著他,她看了一眼四周,找了個位置舒舒服服坐下,正巧桌上擺著一頂紅色的帽子。
她伸手去捻紅色帽子垂下來的薄紗絲帶,乳白的緞面手套和殷紅的色澤交織。
乳白的指尖,糾纏著一縷紅紗,鮮研得如同白雪上綻開一簇血花。
徐路州視線被刺了一下,他的臉上掠過一絲恍惚,初見和現在的場景往來交織。
他垂眼打量安萊的神色。
是故意,還是偶然?
她的模樣已經和初見大相逕庭。
初見時穿著一條殷紅如血的大紅色長裙,鮮艷的如同一捧在眼中燃燒的火。
而現在則是訂婚時的雪白長裙,款式與婚紗有些類似,不過更為簡潔,因為貼身定製,所以與她的氣質相融的很好。
頭髮編織成複雜的辮子,用同色的髮帶束起,一縷白色的蕾絲髮帶垂在耳側,精緻美好。
神態和最初也有所不同,那是一種難以辨認的微妙變化,卻融入骨血,令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更加典雅。
「私事。」他聽到自己說。
「那就好。」安萊笑了一下,嘴角的小痣若隱若現,耳墜上的珍珠項鍊在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我還以為他又做出什麼事呢,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你要了解更多,去問我爸爸才知道。」
徐路州地合上本子,「好。」
「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既然是我把你帶回來的……」
他垂眸看著安萊的臉,停頓幾秒:「也有義務處理後續。」
安萊的喉嚨窒了窒,幾乎要以為對方要說——
『既然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就有義務把你帶回去。』
他知道了!
他在暗示她!
安萊有點笑不出來了,臉上掛起僵硬的假笑,「謝謝徐隊長。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如果沒有的話等會見。如果你今天沒來參加訂婚宴的話,那就——下次見。」
徐路州點頭,合上本子,將筆放下,也不做停留準備離開。他的制服規整,嚴絲合縫,走過安萊身邊的時候,她看到了腰側黑色的槍。
她的指尖抖了抖,看著徐路州的背影經過沙發,走到門邊。他伸手打開了門,走出門外,指尖仍然握著門吧。
因為角度問題,他的臉色看著不太清晰,安來只注意到他忽然停在門外,一片小小的陰影籠罩住他,使得他的聲音格外的淡。
只有在這種時候,看不到他的臉色、他的表情時,才能透過他淡淡的語氣,和他投射過來的目光,窺見上次那個肆無忌憚的人分毫。他並不是對一切毫無動搖。
「訂婚快樂。」
徐路州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想回頭看一眼。
短暫的停頓之後,他終究是沒有回頭,輕輕帶上了門留下一句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