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什麼?」
陸承手心一緊,只聽阿東不服氣地說道:「大師姐還說,大師兄為神醫谷效力多年,又全心全力支持她,她感動不已,決定做大師兄的妻子。」
「......」
「師傅,你沒事吧?!」
陸承腳力一軟,這下連站著的力氣都沒了。
他滿臉失望,原本蒼白的臉上如今又多添幾分生無可戀。
阿西見了,連忙攙住陸承,深怕他有個閃失。
「師傅,您永遠是我們的師傅。」阿西知道陸承難過,連連為他寬心:「從現在起,您去哪,我們就去哪,我們永遠會跟著您的!神醫谷趕我們走,那是他們的損失!您醫術高明,去哪兒做大夫不成?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你要是走了,我和阿東在這個世上,可就真的無依無靠了呢......」
說及此處,阿西趕緊捏了阿東胳膊一把,害得阿東嗷嗷直叫,沒頭沒腦地痛哭流涕。
「師傅,您可千萬不能丟下我們啊!」
三人抱頭痛哭了好一陣,陸承其實比兩位徒兒大不了幾歲,做師徒是把他叫老了,做哥哥還差不多。不過,為師、為父、為兄,無論是哪一種身份,陸承都責無旁貸務,得將這兩人養大成人。
沒錯,他不能死,這世上還有人需要他!
思及此處,陸承痛定思痛,抹掉臉上的淚花,終於有了些精神。
「你倆身上可有銀錢,今日有一位小兄弟幫我良多,我想回去與他道謝。」
「有呢有呢!」阿東搶話答道:「阿西這次把起雲軒所有貴重的家當全都帶出來啦!沒想到他這些年居然把您的診金全攢了下來,那兩箱子銀票足夠我們出來買個宅子,開個藥鋪子了!」
談及此事,阿東真是又驚又氣。
起雲軒的生活向來簡樸,他們師傅一件衣服要穿五年,鞋子也是縫縫補補再三年,想來是沒什麼錢的。
陸承失蹤之後,阿東又擔心師傅的安危,又擔心後面自己得喝西北風,就在他猶猶豫豫,不知道何去何從之際,阿西把兩箱子銀票放在自個兒面前讓他數清楚。
阿東這才知道:憑著他們師傅這個身價,到哪兒都能算得上是有錢人了!
而他,居然還在擔心自己沒飯吃了,這妥妥就是欺騙!
「那就好。」
陸承點點頭,有了兩個得力的徒弟回到自己身邊,他說話都輕鬆不少。
天色已黑,渡口無燈火,此時陸承已完全不能辨物,他熟練地摸到阿西的肩膀,吩咐他們要好好感謝少年對自己的搭救之恩。
「那位小兄弟和你們年紀相仿,不過估計十分清瘦,要比你們矮上幾分。」
「師傅......您說的少年是......?」
阿東害怕地盯著不遠處的少年,咽了口口水。
「怎麼了?」感覺到徒弟的緊張,陸承一頭霧水,催促道:「你們看見他沒有?怕是耽誤那位小兄弟良久,不知他還在漁船那裡等我嗎?」
路的盡頭,一名瘦弱的少年正歪著腦袋,他雙手抱胸,正一臉不耐煩地瞪著阿東與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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