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某眼盲,不知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確告知,這樣也省下日後不必要的麻煩。」
明明心裡想的是另一番光景,然而從陸承嘴裡蹦出來的卻只剩下義正言辭的警告。
「麻煩?」唐樂樂盯著一臉嚴肅的陸承,連牙縫裡都透著冷氣,笑道:「所以在你眼裡,我就只能算一個麻煩了,是吧?」
「唐七!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陸承氣極,朝著唐樂樂的方向,一雙黑眸死命地捕捉眼前模糊的光影。漆黑的眸子變得異常飄忽,卻始終無法準確固定在她的臉上。
他順著唐樂樂的兔毛袖子,摸到的是一隻涼的不能再涼的手。
「你......?!」
陸承心中一驚,連忙往前湊了兩步,恬靜的幽蘭之香下,隱隱約約有一股被掩蓋的血腥氣味,這血腥味不是唐樂樂身上的,還會有誰?!
「你做什麼?!」
見陸承離自己越來越近,唐樂樂下意識想跑,可是手腕被他抓得根本動不了。
「好,好,好!」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你每日抹這麼多香粉的原因!
「你為什麼不用我給你的金瘡藥?!」
之前在公孫芸仙那裡,唐樂樂就一拖再拖,只說自己已經可以應付,再後來四人忙著趕路,她又總是避開自己,沒想到傷口根本沒有癒合!
今日要不是阿東提醒,陸承差點放任唐樂樂繼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
「走!現在就同我回馬車去上藥!」
「我不要!陸承,你抓疼我了,快放手!」
唐樂樂被惹得脾氣也上來了,說什麼都不肯走。
「你少自作多情,我們唐門的藥才是千金難買,比起你那些破藥好上千倍萬倍!」
說罷,她從腰間掏出陸承給的那個瓷瓶,直接把藥還給了他。
「誰稀罕誰用!我可不稀罕!」
「你......」
陸承聽了,頓時臉色煞白。
瓷瓶冰涼,貼著他的手心裡,涼意直戳心頭。
行醫多年,他的診室門口充斥的全是苦苦哀求的病患,還從未見過如此冥頑不寧之人。
「唐七,你休要太過分!」
「我過分?!」
唐樂樂突然冷笑一聲,一把掙開陸承抓著自己的手,往反方向跑去。
「反正,在你眼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做什麼都比不過你那溫柔賢淑的大師姐!」
說著,她突然回頭,夜空里,一個硬物硬生生砸中陸承的胸口,由於沒有防範,他歪了歪身子,胸口生疼不已,那硬物也不知落到了何處。
「......」
「師傅,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