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唐樂樂連連搖頭,只覺幸福來得太突然,把她的一顆心都塞的滿滿的,暖暖的。
「陸承,你堆過雪人嗎?」
她靠在他的胸前,突然抬頭問他,見陸承搖搖頭,唐樂樂又道:「我堆過雪人,但是堆完即化,令人難過。」
「那我們一起堆一個吧。」
「好!」
聽著懷中之人樂得大笑,陸承也隨之快樂。
從沒有人會在他面前笑得這般放肆,他活二十一年載,第一次被這種無憂無慮的快樂感染。
年少的時候,就沒有人邀他一同玩耍,成年後更是。
那些人,他們或有求於自己,或者可憐自己,亦或許嫌棄自己。
他本以為自己此生只要做好「陸大夫」就行,「玩樂」這種事不是他配得擁有,因為怕給人添麻煩,因為怕被人指指點點,他只好小心翼翼藏好自己的童心。
不過現在,唐樂樂出現了。
她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進自己暗無天日的心裡,讓一向成熟穩重的陸承整個人都變得輕盈起來。
「你想堆什麼啊?雪人會不會太簡單了?」
唐樂樂牽著陸承,兩人十指緊扣,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丫頭今年年芳十七?屬兔?」
陸承低下臉,臉上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害羞的,燒的紅通通,又說:「我屬豬。」
「哦。」
唐樂樂沉默,陸承以為他逾矩了,急忙補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問生肖,二問生辰八字,跟著是不是要提親了?
「你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唐樂樂鬆開手,背在身後,佯裝聽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們剛才不是一直說堆雪人的事嗎?」
這個姑娘自幼冰雪聰明,又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知道陸承此時說什麼都是一時興起,做不得數。
「丫頭......我......我......」
陸承停下腳步,低著頭,急得盲眼亂轉。
他不是不歡喜面前之人,只是他們才相認多久?
或許唐樂樂多年來對自己一直對他這個「小哥哥」心存感激,但這並不是他可以強迫她和自己在一起的理由。
她這般活潑可愛,又好動好玩,若是再過段日子,她認清他這個人乏味可陳,不僅無趣,還一直要人照顧,是個頂大的麻煩。
屆時,他又該如何自處?
堵在陸承心口的話再次又咽了下去,兩人各懷心思,這時,只聽身後有人穿著粗氣,向他們跑來。
原來是言午許,他抱著一捆柴火匆匆趕來,滿頭是汗,問道:
「姑娘,等很久了吧,我就找到這些,現在可以堆雪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