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收回這話,還來得及麼……」
聯想起前幾日孕吐的艱難, 雲卿不由皺眉,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我那會是不是被你騙了?」
「你想都別想。」
康熙帝頓時不大高興了,佯怒板起臉,往她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朕沒讓你生四胎 ,已經甚是仁慈,你要知足。」
「哎喲……」
雲卿低呼一聲,而後站定在原地,嚴肅抿唇了會,控訴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康熙帝被她逗笑,含著戲謔的丹鳳眼裡,平添三分魅惑,意味深深道:「朕在卿卿面前,從來都不是君子。」
今日是李德全當值,不遠不近地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兩個人歡聲笑語,一改前幾日的愁容,李德全打心眼裡替他們高興。
然而玉珠那日臨走時的一番話,仍像是根刺扎在他心底。
若是良小主有朝一日恢復記憶,得知萬歲爺只說了三分實情,以良小主之前寧折不彎的性子,只怕兩人之間會鬧出來更大的矛盾吧。
唉……
……
在那之後,康熙帝一日裡有大半數時候,都歇在聞水汀。
起先雲卿還余有孕吐,他便心疼陪著,攬她在懷,輕順後背。
後來雲卿不再孕吐,心情好了,胎像也越發穩固,他便放心地開始使喚她。
「卿卿,陪朕下會棋。」
「卿卿,你曾說要給朕縫製冬衣。」
「卿卿,朕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於是後來,但凡康熙帝一喚雲卿為卿卿,梁九功等人就甚是有眼力見地躲出去,知道自家主子多半又要開始黏人了。
雲卿性子本就耐心又溫柔,一心將這個呵護她的人,當作恩愛夫君,故而有求必應。
每個陽光灑入窗戶的午後,兩人都會坐在窗前的羅漢床上,一人批閱奏摺,一人縫製衣物。或者同時看一本書,互相訴說讀書觀感。
陽光爛漫地灑在身上,慵懶肆意,睏倦了便和衣躺下,依偎在一起。
她喜歡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感受著眼帘縫隙里滲透進來的光暈,一會是橙紅色,一會又是大片黃綠。
他則側躺在她身旁,一手撐頭,一手用食指去纏繞她鬢角的隨風,一圈接著一圈,纏緊又鬆開。
有時候力道不慎重了,她吃痛低呼一聲,會佯怒打掉他的手,他也不惱。
湊過去在她鬢邊,印下一串細細碎碎的吻,安撫好後,繼續把玩,樂此不疲。
雲卿:「……」
睡醒後,偶爾會煮茶,做糕點。
在聞水汀的康熙帝,好似尋常人家的夫君,也會屈尊降貴地自己洗茶,泡茶。
將燒好的熱水穩穩倒入紫砂壺裡,滿室飄散出清茶沁香,再倒入紫砂小盅里,晾涼了,餵給一旁做糕點的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