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嬪和大阿哥胤禔,皆是緊緊凝著康熙帝,不放過他任何一點反應。
雲卿和衛氏額娘等族人,亦是紛紛跪下:「豎子年少不懂事,還請萬歲爺息怒。」
穿著一身月白盔甲的胤礽,見狀也抱拳跟著求情:「還請皇阿瑪息怒。」
康熙帝心疼雲卿大著肚子還要下跪,忙擺手叫眾人起來,提點衛瀛:「切記禍從口出,日後不可再犯。」
「今日且算你功過相抵,雖是獵物,但亦是沒了獎賞。」
康熙帝只佯怒輕斥一句,而後便轉過身,若無其事地指揮起眾人:「都別干站著了,數數自己獵物,最少的那旗人,今晚負責生火做飯,」
「嗻。」
眾人應聲,趕忙動起來,一時間獵場又喧囂沸騰起來。
但誰都心知肚明,今日過後,衛氏的聖寵只會如虎添翼。若是她肚子裡的是個小阿哥,想必會迎來更大的福氣。
雲卿倒沒想這麼多,心疼衛瀛心思過於赤誠,叮囑衛氏額娘:「萬歲爺不會遷怒於我,您和阿瑪不必責備瀛兒,只是還需請先生多教他些人性之理,免得以後為奸人所害。」
「臣婦自當謹記。」
……
殊不知,雲卿上午擔憂之事,下午便發生了。
大阿哥胤禔在打獵上沒爭贏,就想著在步庫中找回場子。
衛家只是辛者庫奴才出身,在步庫這方面,自然比不得在宮裡有專門教習師父的阿哥們。
很快衛瀛就被胤禔連番摔倒在地,打得皮青臉腫的不說,還一再出言侮辱:「奴才就是奴才,這輩子別甭想出人頭地。你就是機關術再厲害,哪怕當了將軍,往後見到本阿哥還是下跪。」
「大哥,你言重了。」
胤礽趕到後,連忙下令將兩人拉開。
怎料胤禔就是像條瘋狗一般,緊咬著衛瀛不放:「他能當我陪練,是他的榮幸!」
「孤來陪你練。」
胤礽臉色陰沉下來,拿出太子殿下的氣場與姿態:「孤的步庫是皇阿瑪親自教習的,應當有給你陪練的資格吧?」
「那……那是自然。」
當著其他八旗子弟家的少年。胤禔拉不下臉退讓,支支吾吾應下。
結果不過數個回合,就被胤礽打趴在地,根本爬不起來。
原本雲卿和惠嬪等人一道被僖妃請進帳篷,烤火閒談。
得知消息後,紛紛朝這邊趕來。
瞧見上午還意氣風發的衛瀛,如今被人打得眼睛腫番,嘴角開裂,不禁心疼急了。
偏始作俑者是大阿哥胤禔,身份最貴,她再是得寵也沒資格教訓。
好在胤礽已幫忙出了口惡氣,瞧著滿頭大汗的小奶糰子,雲卿辛酸又欣慰:「累壞了吧?且同我一起回帳篷,我給你倆好好拾掇下。」
「無礙。」胤礽攔下雲卿要給他擦汗的舉動,「你且先帶他回去,孤去取些金瘡藥,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