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萬歲爺。」
考慮到在場人數眾多,雲卿終究將自己的手,虛虛搭上去。
一觸即離。
冰天雪地,她還是體會到他手指的熱意。
但她的心已沉寂多時,溫暖,冰寒,都不重要了。
「臣等見過良嬪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圍的幾十名朝臣和外邦使臣,瞧見康熙帝如此禮待雲卿,亦是紛紛躬身參拜,態度恭敬。
「諸位不必多禮。」
雲卿依著規矩,還了半禮,而後便打算離去……
怎料被小皮猴一把抱住,他養著小腦瓜問:「額娘,你是來采梅花,給兒子做梅花糕吃嗎?」
「嗯,晚些你回來時,差不多就好了……」
雲卿低頭瞧著懷裡喜笑顏開的兒子,臉色柔和許多,摸著他的頭,慈愛地回應著。
一旁,康熙帝將她的一顰一笑收入眼底,每一個細節,都不捨得放過。
銀白色的狐裘下,青釉色的旗裝若隱若現。背脊挺直如輕鬆,一如她當年在乾清宮時的清冷模樣。
從始至終,都不曾瞧他一眼。
有多久,沒瞧見這般的她了。
整整五年。
她心裡有怨,他心中有愧。於是同住深宮,卻兩不相見。
當年信函一事,他的確傷透了她的心。
可位及天子,作為愛新覺羅的子孫,勢必要抹殺一切會危害祖宗大業的因素。
假使有一日,信函的內容被公之於眾,亦或是被有心人利用,大清社稷受損不說,她身懷前世記憶的異類,更是難逃一死。
所以舊事重來,他還是會堅持當初的選擇。
也曾有意彌補,接胤祾來乾清宮,無論多忙,都親自教導。
優待衛家,破例給無功名在身、年僅十六歲的衛瀛,加封兵部要職。
他想告訴她,當年對她許下的承諾,他一個都不曾忘懷。
只是釘子拔掉,留在她心裡的傷疤,難平。
這些年,她從不曾來乾清宮瞧胤祾,聞水汀的宮殿大門亦是白日緊閉,用意明顯。
而又有多少次,御攆徘徊在聞水汀宮門前,久停不入,數不勝數。
誠然,種種理由,其實都是在找藉口。
時間久了,漸漸分不清心中是慚愧,還是矛盾。
始終走不出心裡那道檻。
一想到被他呵護多時、無數次魚水交歡的女人,竟是前世的兒媳,他這心裡總是會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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