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深拿起一旁的帕子將手上的糖霜擦掉,「再過幾日,本王已經讓人去接了,最近大雪不斷,皇陵苦寒,想必殿下也不想永安公主繼續待在那種地方,本王會讓他們把永安公主送去京郊行宮,讓人好生照看。」
顏蒔知道他這是在告訴自己永安在他手上,只要她聽話,永安也能活得好好的。
搗鼓藥箱的文良根本沒在意這邊再說什麼,他從藥箱裡抽出幾張方子道:「娘娘這病既要用藥治,也要日常養著,多用些藥膳最好不過。」
霍如深點頭,「這些好辦,在景玉宮加個小廚房專門做這些便是。」
對於文良而言,他最喜歡聽話的病人,「王爺說的是。」
他將藥膳方子全掏了出來,無論是否繁瑣都放到了霍如深面前,「王爺您看,這些都是屬下苦心專研的藥膳,絕對大補。」
顏蒔聽著兩人的話暗道,明明是她的病,她倒插不進話了。
她喝完最後一點甜羹,放下碗筷,找了個清淨的地方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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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如何顏蒔不清楚,她和霍如深之間又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兩日,除了他夜裡會吵到她休息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了。
反倒是景玉宮內伺候她的宮婢,一天換一個,名字不管她怎麼問都是「聽月」。
不知霍如深是怎麼想的,顏蒔倒也習慣了聽月這個名字。
這日天放晴了些,顏蒔坐在窗邊翻書時,聽到了祭祀的樂聲。
雖然很輕,但她確定自己沒聽錯,上次聽見這些聲音時,還是在她冊封太子的時候。
算算日子,確實也到了霍如深登基的時候。
這些樂聲讓顏蒔真正意識到,顏朝真的已經成過去了,而她也成了聖旨上所寫的「容寧」,新朝的容貴妃。
顏蒔合上了書,發呆似地望向窗外。
「娘娘在看什麼?」
「在看以後。」顏蒔收回視線,繼續翻起了手中的書。
不同於顏蒔的迷茫,此刻是容國公再度感受到了受人恭維的快樂。
因為霍如深的一張聖旨,後宮還真就多了位容貴妃,要知道當年容國公親女進宮也是從低位妃嬪做起,一步步升上去的,而這位冊立便是貴妃。
容國公也沒想到落到容家頭上的會是這樣一張大餡餅。
新帝身為王爺時並無王妃,眼下後宮也只有貴妃一人,就算說後宮中只有容家能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