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不會再這樣了。」
前幾日她是為了在朝堂上站穩腳, 才會一直念著朝政,眼下她目的達成,也能稍微松松。
午後她躺在榻上小睡了片刻,醒來後忽然想下棋,就讓聽月在旁邊擺了棋盤。
恰好余若這時候過來,棋盤就被挪到了殿外。
顏蒔看向余若道:「難得有閒暇,余大人陪我手談一局吧。」
「臣樂意之至。」
棋子落下時,時間仿佛倒退回了十幾年前,余若落下一子,清脆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他沒忘記今日過來是為了什麼。
「娘娘,兵部那邊研究出了新的弓弩,說是比原先的好用上數倍,想送去北疆,臣想著明日看看,特來請娘娘一起觀摩一番。」
皇城裡也有校場,足夠兵部演示的,走不了多遠的路。
顏蒔應下了,「若真如此,也是北疆的助力。」
這盤棋一直下到了黃昏時刻,因為宮中規矩,顏蒔沒法留余若用膳,只能讓聽月送他離開,只是在他走時突然開口道:「北疆那邊瞬息萬變,余大人日後書信上還是少些憂事為好,別讓他看了多想。」
余若腳步一頓,側身道:「臣記下了。」
顏蒔目送著余若離開,她確實翻看了送去北疆的東西,所以才會對余若說這些。
她也不保證自己還會不會如同當日那般,這些在她眼中不過小事,但她知道若是到了霍如深眼裡,他定然會多想。
顏蒔一一撿起棋盤上的黑白兩子,她不想因為這些占用霍如深的心神,既然他敢將朝政交到自己手中,那她就要給霍如深一個風平浪靜,一切穩妥的朝堂,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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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城校場,顏蒔看見了宋景玉,她知道自從宋景玉被調去兵部就在朝中甚少說話,甚至不與旁人多來往。
看來今日演示的弓弩就是他鑽研出來的。
等到顏蒔和余若都落了座,宋景玉才拿著手中的弓弩上前,他日後的前程都在這上面了。
不過好在效果不錯,和在兵部測試的效果不相上下。
顏蒔不了解這些,她目光看向余若,見他面露喜色便知效果甚好。
余若沒吝嗇地誇了幾句,有意讓兵部將圖紙呈到北疆。
他話剛落,就聽見宋景玉道:「微臣願一同前往北疆。」
「這弓弩光有圖紙還不夠,只有微臣能指點那些匠人。」
顏蒔聽罷心中瞭然,他這是想去北疆拼一份功勞,不然以他與前朝的瓜葛,這輩子只能待在兵部侍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