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曉了,娘娘放心,哪怕是余大人問起,臣也不會多言。」
柳獻離開武英殿時,又換成了那副低沉的樣子。
他走後,顏蒔再次翻看起了密函,上面讓她小心成國公,其餘的都不用管,他不想跟北國再僵持下去,這次要引他們大軍壓境,最好能一舉攻克。
最後信上說他並無大礙,讓顏蒔放心,無論外面如何說,只不過是他為了誘敵而散布出去的假象。
只要顏蒔接到密函後能再撐兩月,兩月後必有捷報。
顏蒔看完這些,放心了不少,可是等她將密函收起時,忽然看見了紙張背後的血跡。
那是霍如深寫密函時不小心沾染上去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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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蒔收到密函的時候,遠在北疆的霍如深也收到了從京城運來的各種軍需以及棉服。
這段日子兩軍都未有動靜,不過霍如深覺得變動就在這幾天了,距離行刺之事以及過去許久,霍如深一直待在營帳內未出現,這幾日他還讓軍中將領在手腕處帶上了不怎麼顯眼的白布條。
就是為了引北國出兵,不能在拖了,寒風凌冽,他手下的將士斷然沒有北國人更適應這種天氣,從以往的記載中也能看出,每到這個時候,但凡與之交戰,北國取勝的機率更大。
霍如深看向掛在一旁的畫像,這裡的一切就快結束了。
第93章
夜裡, 景玉宮外起了風,顏蒔站在廊下看著懸掛在旁的花燈,直到聽月拿著斗篷過來給她披上。
「娘娘, 外面風大, 咱們回去吧。」
最近外面在傳些什麼,連她一個身處皇城的宮婢都有所耳聞,也難怪娘娘這幾日會魂不守舍。
「娘娘是不是又在想關於陛下的事?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顏蒔將斗篷系好, 抬手讓聽月先消停些,她倒不是因為霍如深的事而出神, 雖然那信上的血跡確實讓人心悸,但看他下筆有力, 就知道他應該無大礙。
只是朝中因為這件事多了些不安分的,甚至都有人想著她該收養哪家的孩子為後嗣了,既然他們閒到討論這些,那她就給這些人找點事干好了。
次日,顏蒔和余若商議好後, 年前的百官考績和清查推到了近日。
顏蒔沒去壓那些流言蜚語,但總要讓那些人有些別的事干。
又要放任流言, 又要安穩朝堂,這樣恐怕是最妥當的辦法。
余若近來也被多番詢問, 在臨走時, 他忍不住問道:「娘娘也全無北疆那邊的消息?」
顏蒔聞言搖頭道:「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聽著她似乎寬慰自己的語氣,余若也不再多問, 只是提議道:「關於朝中的流言, 娘娘可要制止一番?」